“现在,行李我都准备好了。”
距离早饭眼看过去了半个时辰,她二人都不是拖泥带水的性子,说走就走。待踏出门,淮纵神色微僵“等等。”
萧行微愣“怎么了”
话到嘴边,淮纵不自在地别开脸“咱们都走了,纵行社怎么办”
还以为什么呢。
萧郡主忍笑道“就这么放心不下呀”
“在其位谋其政,你可别忘了,你也是社团一份子,还是副社长呢,怎么就突然当起甩手掌柜了”说话间,淮纵扭头招来阿净,背着萧行吩咐了几句。
就见阿净笑得和逮到兔子的大尾巴狼似的“侯爷放心,奴才保管把这事干得漂漂亮亮的”
待上了马车,萧行故意逗她“说了什么不能教我知道淮纵,你这心眼也太多了。累不累”
车厢内极为宽敞,淮纵甚至还能侧躺在软榻歪头看她“不累,我好着呢。”
她舔了舔唇角,手指轻抬“呐,我也要吃葡萄。”
“想吃啊”萧行眸子亮晶晶的“喊声姐姐来听听喊得本郡主高兴了,莫说喂你葡萄,就是”
“就是什么”淮纵坐起身,认认真真喊道“姐姐。”
“”
气氛忽滞。
一粒圆滚滚的葡萄从萧行指尖划落,她不可思议地睁圆了眼“你”
“咳咳。”淮纵捏紧掌心,顶着那道炽热的视线,厚着脸皮道“姐姐,就是什么”
那声姐姐,也不知是幻听的缘故还是淮纵有意打趣,萧行竟从那轻轻浅浅的音节里听出了两分撒娇意味。
念头闪过,她心慌地急急垂了眸,怔怔地盯着滚落在地毯的葡萄,葡萄果肉很甜,再甜,甜不过淮纵。
就是什么
就是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啊。
萧行指尖一颤,车厢静默中掺杂了若有若无的暧昧,余光瞥去,那人背脊挺直,从最初的慵懒散漫,变得一本正经。
这么正经的人,偏生嘴里吐着最不正经的话“姐姐,我想吃葡萄。”
她舔了舔略显干燥的唇,每一个字眼都飘进萧行心坎,掀开一重又一重的涟漪“喂我啊。”
萧行这才从怔然中缓过神,修长柔韧的指看起来美不胜收,从缠着青花的果盘捏了一粒葡萄,指节翻飞,细致地剥去果皮,露出里面完全的果肉。
她眉眼不动,似是下定决心般,从容优雅地将葡萄喂到淮纵唇边。
唇瓣感受到了一分清甜。淮纵不眨眼地看着她,看得萧行心跳如鼓“不吃吗”
“吃。”淮纵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瞧,唇舌微动,将那果肉卷了进来,温热的舌头擦过萧行指尖。
两人面不改色,内里早就巨浪滔天。
也是此时萧行方深刻地意识到,阿纵长大了。
她比淮纵大三天,勉强承她一句姐姐,但这姐姐二字,饶是她以前怎么费心哄着,淮纵都不肯松口,如今轻而易举地唤她,却是在娶了她之后。
这声姐姐可真是教人浮想联翩啊。
“你一直看着我做什么”
淮纵慢条斯理嚼着果肉,腮帮子一动一动的,可爱极了。
得不到回应,萧行从手边取来小碟子,淮纵低头,吐出几粒小小的籽。
“不能看你吗”淮纵今儿也说不上来是受了什么刺激,她接过萧行递来的锦帕,轻轻压唇或许,她就是想逗逗萧行吧。
萧行这人,爱恨嗔痴,其实最为热烈,若被她晓得自己三年以来背着她偷偷吃苦,这人八成会恼的,恼过之后,少不得要扑在她怀里大哭一场。
淮纵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