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手里拿着小提琴,另一个则是管家模样,六十来岁,两鬓斑白,亚洲人的面孔,却是非常西式的打扮,西装背心,红领结,手臂上还挂着一条雪白的毛巾。
那小提琴手大概是个业余的,为衬托氛围,拉一首简单的无名曲,还拉得断断续续非常刺耳。
这琴声能调动烦躁的情绪,即便是赵浅,也微微蹙起了眉。
气氛一变,心理上的压力随之而来,有个新人没撑住,一言不发就往外冲。
饶是傅忘生和赵浅一左一右反应极快,这新人的鼻子还是在雨里过了一下,刹那间,像是下着漫天的刀子,直刷刷地削下来,将此人的鼻尖削成了两个血刺呼啦的洞。
赵浅眉心一皱,眼疾手快地捂住了伤口,血从他指缝中漫无止境地渗出来,傅忘生愣了一秒,几步蹦到管家面前,说着“失礼”,扯了白毛巾递给赵浅。
“”管家被打劫完,还没反应过来。
新人先是惨叫,随后疼得神志不清,最后干脆晕了过去。
一个人的崩溃就会引起连环反应,来时的车站错综复杂,除了不知轻重的新人,也不乏坐过一两站经验较少的这一类人既明白自己的处境,又不够沉稳,还束手无策,比搞不懂情况的新人更加烦躁。
果不其然,随着空气中渐渐浓郁的血腥味,整个大厅里都乱了套,有哭嚎的,有骂娘的,还有诅咒地铁十八代祖宗的,顺着这个分类,所有交通工具都惨遭波及。
这短暂的失控中,赵浅的眼睛穿过人群落在那管家的身上,原属于这个世界的人居然在笑。
管家的表情其实非常收敛,只是唇边向下瘪,眼睛两侧起了鱼尾纹,目光死死盯着地上那块温暖的鼻尖。
他的牙漏了一排出来,掉的没剩几颗,牙龈血红色,有什么东西在皮肉下拱了拱,像是迫不及待的要出来。
赵浅一瞬间心情很不好。
“看我。”一只手从赵浅的视线中掠过去,扫了扫他的睫毛,蜻蜓点水般的痒。
傅忘生吸引过赵浅的目光,溅了几滴血的脸上笑得阳光灿烂,方才压低的声音也放开了,“割了鼻子并不会死,我跟你今天救了一个人,应当庆祝晚上若是还活着的话,约你喝一杯”
“”这酒店里尽是些脑子不正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