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声警告,那已经受伤的姑娘瑟缩了一下,抱着行李哭得更凶,引来导游近五秒的注视。
“可以了,一个新人哭什么哭,”赵浅侧前方的女人率先开口,她大概三十上下,嘴上虽然不饶人,却是第一个去拉那姑娘的,“我叫李倩,已经坐了五站路,一号线转二号线,你跟着我,别哭。”
出于礼貌问题,小姑娘下意识回了句,“我叫许辰星我没哭。”她顶着满脸泪水,非要狡辩是屋顶漏的雨。
“五站路,一号线转二号线”这样的专业词汇,许辰星和赵浅都听不太懂,不过人群里倒有不少议论声,看样子这位李倩还很厉害,能够服众。
“你也是新人吧。”赵浅的肩膀被戳了两下,对方手劲很大,搭讪的动作搞得好像决斗,戳地赵浅往后退了半步。
“”赵浅不太想说话,所以闭嘴假装自己是个哑巴。
“一看你就是个新人,”这还是个话唠,跟哑巴也能胡天海底地吹,“像我们这样上上下下几趟的,都不带行李,最讲究也就背个包,塞两件换洗衣服。”
“”赵浅看着这位“一身轻”的大哥,皱着眉又默默退了半步怪不得从刚才开始,他就闻到了一股馊臭味。
“我虽然没转过线,不过也坐了两趟车,看你体格还行,要不跟着我”大哥的体格才是真好,露出的肌肉线条流畅虬结,上山打老虎都够了。
他的耳垂之下有道伤口,一直从锁骨划过没入领子,肉眼可见四五寸长,疤痕狰狞非常凶险。
赵浅没有理他的组队邀请,而是抬了抬下巴,开口问,“这道伤,怎么弄的”
“好小子,识货啊。”大哥摸了摸颈侧,“为了搞进站的车票,一间机关房,两把锯子,前面这一道,后背还有一道,差点死了你来的时候,觉得那车站阴恻恻的,很可怕吧可为了回去,在这儿得拼命。”
赵浅其实想说“还好,车站除了空一点,也不可怕。”余光又瞥见那位屋顶漏雨漏成泪人的小姑娘,秉承着唯一一点温柔,闭了嘴。
说话间,雨里撑伞的男子已经到了屋檐下,他很高,一米八还向上,估计有一米八五,黑发棕眼,但五官却很立体,精致的像浮雕,鼻梁上带着的无框眼镜缓和了这份深邃的凌厉,气质倏地优雅起来。
这男人应该就是导游口中的闹事乘客“傅忘生”。
“抱歉,”他笑道,“车站有人偷东西,我见义勇为,所以晚了点。”
纯粹的胡说八道,那车站上上下下几十个站务员和监视摄像头,留意乘客一举一动,安检时这样不许带,那样不许带,零食都被扣押。
而逃跑和违规的代价,在那哭泣的小姑娘身上呈现了不到十分之一,谁会想不开,在那种地方做贼。
人齐了,酒店昏黄的灯光闪烁两下转变成了暗红,当中漂亮的水晶灯忽然被打开,富有层次的花瓣渐次向外张,露出藏在里面的“花心”
是十几个团簇在一起的铁钩,每一个都有拇指粗细,长期不清理,已经锈了,上面残留着毛发和黑色的血迹。
而中间的铁钩比周围都长,上面的链子抖了两下,抖下来一具不怎么新鲜的尸体,缺胳膊少腿,几乎只剩下连着头的躯干。
烂成这样了,这具尸体竟然还没死透,眼睛盯着两米之下的木头圆桌,又折腾了几下才彻底不动了。
干净漂亮的水晶灯上浸满了血,这么看那边缘根本不是花瓣,而是碎尸的利齿。
之前还算正常的酒店倏而诡异起来。
前台不知何时站了两个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