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陷入黑暗后整个系统都异常危险, 但这一站作为滞留处,不会搞得像其他站点那么夸张,至少手电筒、手机甚至是荧光棒和蜡烛这一类东西发出来的光不会被吞噬,在站点中保护着乘客们的安全。
这一出来才发现,乘客里多得是不安分者,走廊、路上甚至是咖啡馆都有零星的光亮,不过这些乘客多是因为沉迷站点的刺激,出现了精神上的依赖, 非要自己给自己找点危险才能安抚心上的悸动,跟赵浅他们还是有些差别的。
至少这些人在装备上就没这么齐全。
郑凡小心翼翼的跟在他老板身后, 走了两步总有种不对劲的感觉,他低声问,“我们这是去医院吧怎么搞得好像进什么危险的站点一样”
“我们本来就在站点里。”傅忘生道, “这里再平和也是系统的一部分, 最好不要掉以轻心。”
郑凡又嘀咕了句什么,被赵浅从背后堵住了嘴, 赵浅的手有些凉,他“嘘”了声在郑凡耳边道,“今天,会让你见识站点的另外一面。”
“”郑凡感觉自己就是台上的牵线木偶, 配合着大佬唱戏,半晌也不知道唱得是哪一出。
三个人的脚程都很快,眨眼到了医院门口,这医院在晚上竟然没有值班的,门死死关着,还在门把手上拴了一把崭新的铁锁。
这样的锁要打开并不难,赵浅做贼的手段虽然比李潇差了那么一点,但作为专业团队的一员,前后五秒,郑凡就听见了“咔”的开锁声。
医院的门户大开,里面散发着刺鼻的味道,包含消毒液和酒精以及中药当然也有血腥味,能送到医院来的乘客,大部分都受伤极重,再不济也得跟上次赵浅似得,手臂和腿扎出四个血窟窿。
十二点之前地上这片狼藉根本来不及收拾,但站点却有明确的规定,即便是放着不管,所有工作人员都得在规定时限内撤出来。
黑灯瞎火中,郑凡差点踩到什么滑倒,低头找了找,才发现是一块极薄的人皮。
人皮削得近乎透明,上面的水分已经蒸发完了,只剩下干瘪的部分黏附在地砖上,别说这会儿,就是大中午阳光灿烂的时候,也不一定能立马看见。
郑凡往后退了一步,倒是没怎么大惊小怪他也算是见过世面的老手了,别说一小块脱落的人皮,就是整块完整剥下来然后平摊在郑凡手边,与他同床共枕一夜,郑凡也不见得会尖叫一声。
不过第二天躺在他身边的要是傅忘生或赵浅,郑凡大抵会尖叫上一天,好缓和自己受惊的心态。
大厅中因为聚集了许多乘客受伤后留下的皮屑骨骼,加之光线晦暗,莫名有种不安的感觉在四处涌动,赵浅手指尖的凉意慢慢攀延,几乎越过了手肘,感觉上像是有什么东西贴附着皮肤,还是一种温柔飘忽却看不见的东西。
傅忘生的指尖微微下垂,碰了碰赵浅,“冷吗包里带了件衣服,要不穿上”
被傅忘生碰到的地方,那股阴冷湿寒的感觉就消失了,就像一件贴身的衣服从中破开了洞,赵浅皱眉道,“空气中有什么东西。”
“据说这座医院是没有死过人的,”郑凡小声道,“不过也有传言,说当初站点制度还不健全时,这医院就跟太平间没太大区别,里面停放的都是死人,基本重伤的都救不回来。”
郑凡没有危言耸听,因为傅忘生接在他的话音后点了点头,“一直到十几年前都是这样,言阙进站时刚刚有所缓和。”
也就是说在这一站中死的人并不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