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在这里死过人,它此时又是个沉进了黑暗中的普通站点,那无论发生什么都属正常,提着十二分的警惕总没有错。
这医院,郑凡进来的次数比赵浅更加频繁,何况十几岁的少年精力旺盛,就算身受重伤一旦见好,就会想着爬起来溜达两步,久而久之,郑凡对医院的架构知道的更加清楚。
他回过头来问赵浅,“哥,我们现在要去哪卧槽卧槽卧槽”
郑凡这一回头,背后跟着的却不是赵浅和傅忘生,他背后的世界像是遭受了侵蚀,整个的腐化破败,钢筋裸露,从中间溶解开一个红色的大洞,洞里面蓄满了鲜血。
没转头的时候,郑凡还不觉得腥臭扑鼻,这时候一股炽烈的血腥味包裹而来,饶是郑凡觉得自己身经百战,还是由衷的一阵恶心。
而另一方面,赵浅和傅忘生也忽然失去了郑凡的身影,方才似乎是一眨眼间,黑暗宛如隔幕落在郑凡的身后,当光芒重新刺破黑暗之时,郑凡已经消失不见了。
“去哪儿了”赵浅问傅忘生。
“难说,”傅忘生也没经历过这样的情况,“各个站点都会用黑暗做些手脚,但做手脚的方法都不相同,最下等是借黑暗蒙蔽乘客双眼,具体怎么设置每一站有每一站的想法,光猜是猜不透的。”
“嗯。”赵浅说着,撒开了傅忘生的手,他也向前走了两步,走到方才郑凡的位置,四方巡视了一番,然而这黑暗却并不想接纳他,赵浅手上的光芒跟傅忘生手上的相互连通,根本没有什么幕布似平坦的黑暗落下来。
于是,赵浅苦笑道,“看来,这站点喜欢欺负小孩子。”
赵浅说郑凡是小孩子倒也没错,毕竟大了后者近一轮了。
“光郑凡那个性子,会被站点欺负”傅忘生懒洋洋地笑了一声,“放心吧,郑凡是我带出来的,我心里有数。”
赵浅瞥他一眼,“郑凡要是知道你在外面不咸不淡地说了这么句话,可能会试图在家里的饭菜中下毒。”
“下毒多慢啊,还容易被闻出来,趁夜捅我两刀是不爽吗”傅忘生一点没有大祸临头的感觉,甚至还想让郑凡多下重手。
他两正在编排郑凡以后的复仇生涯,不远的黑暗处像是有什么东西等得不耐烦了,墙壁被一连三敲,制造出的动静不容忽视,然而赵浅和傅忘生还是自说自话,根本不再向前走了。
“既然等不及,为什么不自己走出来呢”傅忘生笑眯眯地看着不远处,“我跟赵浅都是牵着不走打着倒退,你要是再躲躲藏藏的,我们可就走了。”
“”所有站点的数据汇总,汇总出来的结果就是赵浅和傅忘生软硬不吃,但对自己人还有点慈悲心肠,所以才绑架了郑凡,试图以这孩子为诱饵,留下两位不按常理出牌的主。
奈何这只是站点一厢情愿,赵浅和傅忘生还是能出乎意料。
从黑暗中传出来的声音柔和温婉,是个女子,这女人应该已经不年轻了,谈吐之间没有任何青春灵动之感,反而沉稳理性的出乎寻常,她道,“我是留在系统中的一段影子,也是你母亲的替身。”
说着,这个女人周身的黑暗就像抽丝般剥落,她四十岁左右,仍然很美,美得温柔绚烂,人落在淡淡的光晕中,虽然直视也不刺眼,但傅忘生总觉得有股羞耻感搞得跟圣母玛利亚似得,还自带移动光源。
傅忘生从见这女子的第一面起,就发现赵浅确实像他妈,那样温润柔和的眉目中也会生出薄情来,叫人像沉甸甸握着一把宝剑,既喜欢又怕被伤着。
而周雪莹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