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她现在身体不好,也不应该对这两样事物提都不提。
屏幕上的画面快速变换,从出世起引起腥风血雨各方争夺,到幼年独自一人居于高楼之上苦修术法。
再到幼学之年立于高台之上接管国师之位,台下万民朝拜。梓辛黑发委地,白衣繁复,眉眼间已初显风华。
夜过三更,寒意透骨。屋内烛光幽幽,年至舞象的梓辛端坐于书案前。
一袭宽袖枕在堆积成山的案卷之侧,膝头还搁着一卷没有看完的的简牍,袍缘委地,犹如水浪。
梓辛脸色惨白,身上披了件雪白的狐裘大衣,手中撰着的雪白手帕上隐约可见其中鲜红的血迹,却还是提笔在纸上写着什么。
不久之后,那张书案上出现了一封书信,信上只有短短一行字东部水患已除,百姓皆有所归。
画面回到梓辛垂眸落笔时,在幽幽的烛光映衬下,画面缓缓浮现一行字
国师梓辛,白衣若雪。
清冷如仙,淡漠似神。
少年称相,位列百官之首,
神性遭天妒,民心铸神格。
神明打开第二封信,上面写着
边境战事四起。
神明走下神坛,拿起屠刀,可惜她守护的臣民却畏惧她的力量。
大将军保家卫国,战无不胜,却敌不过背后城墙上安乐窝中射来的毒箭。
战神无故失踪,通敌罪名落实。
下一幅画面却是梓辛被绑在刑架之上。白衣染血,遍体鳞伤,身上的血将脚下的土地都泡的松软。
之前梓辛就受了重伤,此时血迹糊入眼睫,根本什么都看不真切,更别说看清纸上的字迹。
弹琴的手被生生碾碎,有人在她耳边嗡嗡嗡地说着什么,梓辛根本疼的说不出话来,先前有多么荣耀,现在就有多么狼狈。
梓辛终于被押上刑台,离开了暗无天日的地牢。
根本没有人说话,众人看着梓辛透过一簇簇溅开的血花,沉默地看着台下欢呼成海的百姓,眸子中有什么东西熄灭了。
看似辉煌的神格经不起丝毫试炼,转瞬间分崩离析。
这是梓辛的记忆,哪怕再怎么义愤填膺众人也什么都改变不了。
他们要她的根骨,众人就沉默地看着梓辛如他们所愿生抽了自己的筋骨。
沉默地看着她发下毒誓,亲手埋葬了信仰崩塌的自己。
真的应了顾洛的话,在绝地森林隐居时是梓辛一生中,最快活自由的时候。
下一幕画面血色消退,梓辛仍旧白衣若雪,只是面上却覆上了一条白绫。遮住了那双黯淡无光的眸子,也带走了那个赤子丹心的梓辛。
最后这幅画面以一条染血的白绫和一封辞官隐世的信为结局。
下一幅画面梓辛的心口插着一把匕首,匕首尽数没入胸口,可笑的是,当天她身穿大红喜袍哪怕血如泉涌也并不明显。
那个手持匕首之人穿着和她同样的喜袍,而那一天似乎是梓辛的大婚之日。
人心,感情,梓辛输得一无所有。
在天崩地裂之时,重伤的梓辛选择拖着支离破碎的身体去救苦苦哀嚎的百姓,只可惜
一根长长的木刺洞穿了她的身体,那跟木刺刺的极狠,时,血色将其渲染得格外均匀。
最后一幅画面,梓辛褪去了那身被鲜血渲染的喜袍,换上了和往常一样的白衣,只不过那洁白如雪的白衣上染着斑驳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