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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第三十九章围炉夜话(3/4)
那行盐之事了解不深,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自古私盐屡禁不止,便是因这其中利润丰厚,就连官商都舍弃不了。”
    景云殊说出个苗头,沈松寻便猜测道几分,“你想以私盐来要挟沈海”
    景云殊默默摇了摇头,道“私盐蔚然成风早已不是秘密,没有证据如何威胁威胁了又当如何盐商大多世代行盐,扬州钻营多年,这扬州势力划分皆是牵一发而动全身,朝廷并不会大动干戈。二位细想,朝廷对盐引控制并不严,故盐价并不算高,利润便不会多,如何这沈海短短几年便攒得如此身价,还要充当韦贵妃的金库,正是因为,他不只参与贩卖私盐。”
    景云殊看了看,无茶了,茅咏离得小火炉近,把热茶给他斟上,冷热交融,嫩绿的芽尖上下翻滚。
    窗外何时不知又下起了小雪,窸窸窣窣,红泥火炉,热茶蒸腾,室内一时无人言语,杜恒不太喜欢听这些弯弯绕绕,早就取下自己的匕首把玩着,沈松寻有几分英雄相惜的意味,聚精会神等着景云殊继续。
    茅咏和景云殊也不愧是好友,脾性相投,竟也不避礼仪甚至于在皇族面前有些放肆的姿态倚在扶手上,低头喝茶。
    景云殊接着道“每年官盐十分之二为运输损耗,除去盐税利润十分之三为捐输,到了沈海这里,因着韦贵妃的关系,他省了捐输,还敢说十分之四甚至十分之五为损耗,这损耗下来的官盐,累积起来便是数目可观的私盐,没有本金,不须交税,也无捐输,满满全是利润。”
    “但这私盐,他自是不能在他的店铺去卖,更不会在当地,甚至是邻近店铺去卖,他惯常派一个管事去河南道河北道甚至燕云都护府卖,这位管事姓冯,有一个爱好,便是赌”他看向沈松寻道“少不得,沈夫子与茅园主还得演场戏了。”
    茅咏把玩着手中的茶盏道“放心,我会让他输的只剩下肚兜。”
    沈松寻,杜恒也笑了起来。
    楚王目光流转一圈,却又回到了景云殊身上。
    他少年时在皇宫无人庇佑,人人厌弃,仆役以下犯上,也只有李诚将军可怜他找着理由把他带去军营,让他有片刻的喘息,皇宫很大,但是他待的地方很小,有时候,仆人会故意把他放在那小院子里,不让他出去,他记忆最深的,便是仰头的那一方天空。
    方方正正的一块,他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样子,只觉得这皇宫像是一个大口袋,他就被装在口袋里,口袋扎紧了,他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他的母亲吴嫔,是艳冠江南的美人,也曾宠冠后宫,但自从他被毁容,这一切都变了,他才知道,这原本,是个吃人的皇宫。
    也只有军营,让他感到自由,感到生命的搏动。
    可李诚将军走的太急,太早了,他那个时候,没有能力去挽留一点东西,就连为李诚将军说一句话,也会被打二十杖,禁足半年。
    他知道他太弱小了,可他身无长物,只有那一身武艺和小时候被折磨出来的好体格,成为行伍之人,似乎竟冥冥中,继承了李诚将军的遗志,可这些,他也只能压在心底。
    这么多年,只有杜恒与沈松寻陪伴他左右,曾站在朝堂之上无数次被他人攻讦,也曾充满希望,却还是会被利用,父亲不慈,兄长不友,他早已看得明白不再伤心,可是今日,还有一个人,愿去维护他。
    他已极少信人,他知道景云殊未说真话,但他知道,他也未说假话,只是有所保留,他们俩,竟有相似之处。
    他曾在燕云的草原上自由的跑马,与塞北的胡人肆意的拼杀,也曾举杯明月,醉卧沙场,却没有一刻,像此刻这般,窗外寒雪落,小居红炉暖,悠闲惬意,竟有一丝岁月安稳的境意。
    难有一刻,像此刻这般,仿佛从骨子里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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