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下了三天的雪,今日终于停了,天气清朗,微风夹杂着雪初化的清冽。
义宁坊国师府内后花园,一男子长身玉立,外罩一身鹤羽大氅,头戴素玉簪,隐约可看到内着点墨山河似道袍,似出世又如书生,长眉入鬓,凤眸凌厉,面若冷玉,修长的手指捻着左手捧着的彩瓷鱼食盒里的鱼食,撒进面前的池子里。
再看那池子里的水,寒冬腊月却也未结冰,还隐隐有些水雾升腾,倒显得宛若仙境,风乍起,鹤羽飘动,宛若在蓬莱仙岛,似天上神人。
不多时,一仿胡服腰配弯刀的侍卫大步流星,打扰了这一园子的宁静。
“郎君”侍卫拱手行礼。
男子把手中食盒交给身后侍女,侍女会意静静退下,他朝着凉亭缓步走去“如何”。
侍卫在其身后跟着,看向男子的眼神却是愈加敬佩,他迫不及待道“郎君如何猜到皇帝不会对严府怎样”。
见男子跪坐于案前,他上前把小炉上的热茶倒与男子。
男子小品一口道,“皇帝手上可用将帅之才不多,北部楚王,西北李石钧,西南严石,南部镇南王,他谁都不信,自然谁都压制不会壮大一方。”
那侍卫道“那曹氏一族。”
曹氏一族,曹彰曾是李石钧的牙将,因李石钧不喜此人做事不实,端会投隙抵巇,他看不惯给打发回来,倒是很快寻了二皇子晋王武承训的门路,后来搭上了五皇子齐王武承谆的车,正合了皇帝打压武将的心思,得了皇帝的抬举。
男子道“火候不到。”
彼时,管家过来,行礼道“郎君,齐王来了。”
上官淑妃之五皇子,齐王武承谆。
男子道“请去花厅,我稍后便去。”
管家走了,侍卫回头,道“郎君,齐王此番前来,怕是因为您今日未早朝之事。”
男子轻笑一声,似是嘲讽,“去也无益”他随即起身,侍卫赶忙上前扶手,他接着道“这齐王没点耐性”似叹气,又似呢喃,他走了几步,转头对侍卫道“青玄,定要找到楚王的下落”。
名为青玄的侍卫领命“是。”
歇了晌午,景云殊懒洋洋的起来,靠坐在床上醒神,过了一会儿,他让管家去找了块柳木,把钟义叫来,让他在那里拿着柳木削块半脸面具出来,不需要多精致,钟义不明所以,也对于景云殊时常的突发奇想习以为常,还是照办了。
景云殊起身裹着大氅跪坐在钟义旁边,见他削几下,自己便夺过来也上手,钟义怕他没有寸劲儿伤着自己,却还是拗不过景云殊,最后也只得把景云殊削坏的地方重新削掉修改。
单景云殊像是捣乱一般,过一会儿便要自己上手说是要学。
钟义不耐道“郎君可是无聊了”
景云殊诚实说道“倒也不是,还有一些账本没有看。”
钟义手里握着初见形的面具,道“那郎主这是做什么”
景云殊拿了过来,吹了吹上面的木屑,道“学学。”
“”钟义无奈的看着景云殊,大约是觉得这主子天天正事不做,倒是尽学些奇门1淫1巧的东西。
景云殊央着钟义,钟义不耐其烦不消两个时辰,一个粗糙的木质面具便做成了,景云殊手里把玩着那面具,倚靠在榻上,烛光照着塌后银丝勾勒的棠梨白雪屏风,清新淡雅,上绣棠梨叶落胭脂色,荞麦花开白雪香,是景云殊自己绘的图案,这是王禹偁的村行,不过当今是不曾见到的,景云殊便毫不客气的纳入自己名下。
景云殊拿着木贼草挫着面具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