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伯的儿子陈良,也帮忙管着宅子的事务,当下道“那是巫先生着人从河南道送过来的,听说东京那边大户人家都喜欢这些,咱用不得铜的,石雕的也精巧呢,这大石头运过来费了好大的劲儿呢,总怕磕了碰了”。
知礼道“对呀,郎君你瞧,多好看呀。”
跨千年的审美呀景云殊腹诽,他绕到仕女面前,看着那石雕,圆脸宽袍,细眉狭眼,哪里好看如何都觉得大晚上看到这些瘆得慌,你好好走着前面突然出现个举着灯笼的石人,你说吓人不。
他道“明儿个找个石匠雕个别的,这石料别浪费了,我见不得这人样儿的东西,以后别在宅子里摆。”
见着景云殊说的认真,几个丫鬟便也不敢多言,陈良拱手喏下。
见几个人神色讪讪,景云殊原就不会真的把他们当做下人,只是有时候统御属下,习惯了,难免言语不周,转而轻声道“我瞧着可不怎么好看,还不如咱们家知礼提着灯笼站在这儿呢。”
知礼笑起来,“郎君就会打趣人。”
几个丫鬟便又有说有笑着穿过迎春门过了梅院进了映雪门。
转过映雪门,刚进了梨院,景云殊就停下了步子,身旁的丫鬟也都跟着停了下来,互相看了看,知礼道“郎主,怎么了”
景云殊微微蹙眉,似是仔细听了听声响,道“我听着,这大冷天的,我这院子如何有鸟叫好像不是小雀吧”
知画皱着眉也听了听,想了想道“这还不是秦先生”还未说完便看到了知礼的眼色,便住了嘴。
景云殊是什么人,听出了苗头,他道“知画,知言,知墨回去休息吧,知礼你再去给我扫出间屋子。”
知画一听不太愿意,道“郎君”只是看到景云殊淡淡的扫过来的眼神,知道自家主子的性子,这是不容拒绝的,她微微屈膝行礼“是。”
知礼是最先跟着景云殊的,对谨慎体贴又识大体的知礼要更宽容一些,知画她们不能说的话,知礼还是可以劝上一劝的,她道“郎君,不是奴婢偷懒不去收拾,因是宅子里的寝卧都没有郎君那间暖和,郎君身体如何受得了”她想了想接着道“怕只怕,郎君就算在旁屋睡下了,钟大哥还是会把郎君挪回来的。”
景云殊默然,一想钟义这种事情很能做得出,便作罢,叹一口气道“在哪里睡都做不了主了”说着便进了梅院。
知礼和陈良相视一眼,见着景云殊没有真的生气,便轻笑一声,跟着进了院子。
打开屋子,透出明亮的温暖的光,一股暖流扑面而来,陈良在外头忙关上门,怕把凉气灌进去,知言接了景云殊脱下了狐裘,拿到一边打了打挂了起来。
绕过屏风,众人口中的秦先生,此刻便懒洋洋的坐在榻上,矮桌上放着竹笼子,里头有一只棕褐色的小鸟,景云殊不懂这些,只是觉得这鸟儿没有什么观赏性,心里猜测大概是秦永望闲来无事随便抓着玩的,他倒是有心讨好,道“这哪里来的麻雀,叫声很别致。”
景云殊不说还好,这一开口,秦永望的脸色直接黑了,心道亏得景云殊往日里自称儒商,现下与匹夫何异,当下道“我这是画眉,画眉知道否”
景云殊这才知道自己眼拙看错了,他又上前仔细看了看,那鸟儿眼周倒是有一圈白黄色的毛,干笑一声转移话题“画眉啊,咱们这儿有画眉吗”
秦永望完全不想搭话,知礼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