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永望不说话,景云殊也站在一旁不做声,看起来很是乖巧的样子。
知礼转头一看,先冲破了尴尬道“郎君,灶房熬了些粥,您用点儿吧,也尝尝奴婢照着您改过的方子腌得小菜。”
说起来还是宅子里的厨子最合胃口,到底是他自己调1教的,景云殊也是饿了,当下道“快去”他转身坐在矮几另一边,看了看秦永望,道“先生一起”
秦永望看了他一眼,把鸟笼子挪一边,从身侧箱子拿出脉枕方子矮几上,景云殊便自觉把腕子放在其上,知礼给他理了理宽松的袖子,便给了知画一个眼色,知画了然的去吩咐灶房上饭。
秦永望温热的手附上去触手一片冰凉,他微微蹙眉,便凝神诊脉,几个呼吸间便收了回去,知礼在一旁担忧道“先生,如何”
秦永望冷笑几分,道“嗬,气虚倦怠”他目光灼灼看向景云殊道“你怎不在外头待得劳伤虚损再回来”
知礼也很是无奈担忧的看了眼自家郎主,道“那先生,可要改方子。”
秦永望沉思片刻,道“人参杜仲汤万不能断,方子晚些时候再给你。”
景云殊暗暗松了口气,好歹他能有一顿不用喝药了,收回心思便看到秦永望审视的眸子,一愣,笑道“秦先生起得如此早,想来此时困极了”
若说这宅子里最能睡的人除了他,便是秦永望。
不提还好,一提,秦永望把脉枕收回药箱里,眯了眯眸子,语气危险道“小人也是被人硬拽起来迎接家主的。”
景云殊怕他在药里加的黄连过多,忙解释道“我可是一句话都没吩咐,有钟义作证。”
秦永望冷哼一声提起药箱和鸟笼便离开了。
景云殊彻底放松了下来,低语“这才三十四的人便开始更年期了”。
知礼没有听清道“更年期”
景云殊道“无事。”
景云殊连夜回来的,用了些饭方觉得困倦,小厮们引了热汤勉强暖了暖了身子便裹着被子睡着了。
夜里景云殊感觉有些冷,似乎又回到了他刚来这个世界的时候,在不知名的小院四处透风的屋子,荒败的院落只有他一个人,他身上似乎也被毒打一通,连起身都困难,他的飞机爆炸,他知道自己无生还可能,此时看着那像极了古代的建筑,倒有些不知所措。
他感觉头痛,自己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知道发烧了却又没有办法,后又迷迷糊糊的昏睡了过去,直到有人在摇晃他,他勉强睁开眼,喉咙似有火烧。
那人重重的在床边凳子上放下一碗饭,隐隐的有酸味传来,“吃饭了”。
景云殊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此时终于见到一人,想要说话又发不出声,见那人要走,求生欲让他使出全身的力气紧紧的抓住那人的短褂,那人也被他吓了一跳,看着景云殊枯瘦如同死人的手,伸手掰开景云殊的手却又掰不开。
景云殊看着面前晃动的人影,紧紧的抓住那衣角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喉咙像是含着火炭,他努力的张嘴,却仍旧像是有什么东西堵着嗓子一般,窗外又下了一夜的雪,北风呼号,刮动并不结实的木窗哗哗作响。
“不”感觉到那人手上用劲,景云殊破碎的嗓音撕扯着喉咙发出,“不能走走”。
“郎君郎君”。
似乎有人在晃动他,景云殊睁开眼,房间昏暗,烛光浮动,他被人扶了起来,这才转头看向那人,顿觉心下大安,案上八角金龟踏荷卷边香炉透出阵阵清暖香气,景云殊深吸一口,呼出胸中涨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