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天,他都乖乖的按时去医院报到,上午过去,陪张云雷吃个午饭,下午就回去休息,或是睡一觉,或是处理一下工作,晚饭前打个电话,通个视频,看他吃饱了,聊聊天,就早早睡觉休息。
歇了几天,凌九夜的感冒已经痊愈,脸色也好多了,心里有些痒痒,想天天去陪他,但被张云雷严词拒绝了。
他还是怕凌九夜会因为奔波病倒,死活不同意,非得让他歇上半个月才肯妥协,实在没辙,凌九夜也只能答应下来。
横竖现在没什么事儿了,张云雷每天也就是养着,凌九夜看他一天天康复,放松多了,不再固执的非得守着才安心了。
这天回了酒店,他刚准备用手机联系工作,一摸口袋,有些郁闷。
手机不见了,估摸是落在病房了,没了手机什么都办不成,凌九夜不确定手机是不是丢了,只能回去找,万一要是掉在出租车上,那可就麻烦了。
打车回了医院,他上了楼,直接推开病房门进去,也没看,说道,“辫儿,我手机是不是落你这儿了”
进了屋子,他才发现病房里空无一人,不禁有些奇怪,但一眼看到自己的手机放在床头柜上,估摸是张云雷发现了,特意搁那儿的,赶紧过去拿起来,一眼扫见另一部手机,是辫儿的。
凌九夜奇怪的左右看看,去卫生间找人,里头也没人,不仅如此,连董九涵或者杨九郎都不在,纳闷极了,干脆出了病房想要去找找。
走了没两步,他正瞧见上次给自己拿感冒药的小护士,上前道,“不好意思,我问一下,这房间的病人呢”
小护士看到是他,早就熟悉了,笑弯了眼睛,“哦,您说张老师啊,他去康复室做训练了,大概还要一个小时才能回来呢。”
“康复室”凌九夜愣了,以为自己听错了,重复了一遍,“他去做康复训练”
“是啊,您不知道啊”小护士也挺奇怪的,他们两人向来秤不离砣的,还以为有工作呢,想了想道,“大夫说张老师可以逐步练习站立走路了,所以这周开始就进行康复训练了,已经做了好几天了呢。”
凌九夜听她的话,显然大家都知道,唯独自己不知道,盘算盘算日子,正是自己回南京感冒的那天,皱了皱眉,“他一直下午做康复”
“是啊,”小护士点了点头,觉得他好像有些不高兴,以为他担心,安抚道,“您放心,康复训练是逐步让张老师适应行走,是好事儿,虽然过程会很辛苦,但只要坚持,他是有站起来独立行走的希望的,不能因为惧怕疼痛就放弃,您别担心。”
“谢谢,那我去瞧瞧去,”凌九夜抿了抿唇,朝她勉强笑笑,道了谢,赶忙往康复室去了。
坐电梯到了康复室,凌九夜放慢脚步,走到门口,隔着玻璃往里头瞧,果然看到张云雷正在做康复训练,脚上还包着绷带,撑着扶手,慢慢挪着。
他腿脚还在恢复,但不能一直老躺着,康复是为了让他更早的适应带着钢板的肢体,张云雷双手撑着扶手,咬牙挪动脚步,一点一点往前蹭,宛如刚刚蹒跚学步的孩童一般,行走不稳,若是没
有扶手,怕是会立刻摔倒在垫子上,半天爬不起来。
腿上的剧痛让他的表情有些扭曲,死命咬着后槽牙忍着,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掉落,顺着脸颊滑下来,打湿了他的衣衫,即便如此,他还是坚持往前挪,一刻也不停息。
凌九夜亲眼见过他身上的刀口,除了腿和胳膊,腹部也有长长的伤疤,他浑身上下都有骨折,肺部更是被切了一块,换了寻常人,这会儿可能还期期艾艾的躺在床上喊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