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你慢慢享用甜点我就不打扰了”
他抬了抬手, 那边的几头腐尸原地顿住,顷刻化为齑粉。
谢蕴昭有些尴尬地放下手, 干笑“呵呵, 师兄你吃饭还挺快。”
呼
妖兽也随之化为粉末, 飞往山谷更深处。隐约能看见里面有橙红色的火光一闪。
卫枕流落在地面,额头蔓生的红色花纹妖异诡艳, 眼珠血红,毫无感情的光泽。他的头发全部散下来,乌黑中掺杂了一缕缕亮银。
他伸出右手。
谢蕴昭冷静地想很好,常见剧本。
接着转身就跑, 并果不其然被吸回去,像拎小狗一样被拎了起来。她早有准备,蜷腿后踢
于是就被抓着脚踝,整个头朝下地提在半空。
倒转的视线里勉强能看见师兄的下巴和鼻子。
幸好她今天穿的裤子。谢蕴昭安静了几秒, 问“师兄你是打算把我风干了再吃吗我建议加点酒酿, 做成酱肉比较好吃。”
抓着她脚踝的手抖了抖。
另一只手托住她的头,将她抱起来放在地上。谢蕴昭堪堪站定,就听师兄闷哼一声。
呼、呼
他后退几步, 重重靠在冰墙上, 慢慢滑坐在地, 低头不断喘着气。
“师妹离开这里。”他声音挣扎着带上一丝平常的温度, 只是被不断的喘气切割得支离破碎, “不用管我”
他又发病了谢蕴昭意识到这一点。看来,魔气和他的“怪病”之间绝对存在千丝万缕的关系。
她站在原地等了一会儿,想着拔刀系统应该要发布任务了,毕竟之前每一次见到师兄,系统都要千方百计派下“拯救未婚夫”系列任务,任务内容都还奇奇怪怪的。
但是没有。
系统像也被冰谷冻住了,什么反应都没有。
“师妹走吧。”他慢慢抬起头,汗水不断顺着脸颊汇聚到下巴上,再跌落成半空的冰屑。那双眼睛仍然是血红的,却出现了和刚刚不同的色彩。
尽管勉力克制,他却仍然浑身止不住地发抖。她想起梦里的少年,蜷缩在长椅上,看上去明明已经痛得快说不出来话了,却还是低声跟她念念些琐事,说对不起她,说他以前发作的时候更痛,痛到尖叫打滚、全无体面。
梦里的那个小姑娘她是怎么做的
她走过去。
小姑娘走向面孔模糊的少年,冰谷中的她走向前方坐在地上喘气的白衣青年。
“师兄。”
她蹲下来,觉得姿势不大舒服,又换成跪坐。在他怔忪不解的目光中,谢蕴昭伸出手,轻轻将他揽到怀中,再略有强硬地将他僵立的头颈按到自己肩上。
“你以前说过,这样会好很多,对不对”她低声说,“师兄长安哥哥。”
好俗啊,他的名字她小时候曾经这么想。那个少年为什么会叫一个很俗的名字一个世家子,名字却和平安、安康之类的小名差不多。也许是为了和自己配套吧她叫长乐,他叫长安。她一意孤行地认定,于是很开心。
其实是多好的名字。他天生怪病,发作时痛苦不堪,长辈心疼便只愿他“长安”。她父母早逝,没有同胞兄弟姐妹,外祖父母只希望她长久安乐,再无所求。
只是现实总是和愿望背离。所以后来她不再叫谢长乐,他也不再是卫长安。他们的经历在这个年代里并不稀奇不幸是常态,悲伤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