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外头突然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云锦瓷的话,只听门外徐妈妈颇为忐忑的声音,说是有一位贵客要请她一见。
云锦瓷不悦地蹙起眉,随口将徐妈妈打发了,转过脸来正欲继续刚才的话头,却见齐越正面染沉霜地盯着她,细长的眼睛微微眯起,眼神锐利如剑。
云锦瓷心头蓦然一拧,下意识的垂了眼睛闪避开齐越冰冷的凝视,她的喉咙轻微地耸动了几下,耳边听得齐越轻轻地问“青染,你究竟是何人”
“我是七郎可信任之人。”云锦瓷抿了下唇,语气坚定。
齐越冷冷地哼笑了声,语气有些讥诮地道“是么”
“我”云锦瓷张口要解释,忽听得门外一阵喧哗,接着就是“砰”的一声响,“怨王孙”的门被人从外头狠狠地踹开了。
屋内二人皆吃了一惊,皱起眉头望过去,只见博古架后走出一个二十几岁的男子,身上穿着绣了四合如意灵芝连云暗纹的天青色窄袖锦袍,腰悬长剑,脚蹬黑靴,显然是官家人。他身后跟着一脸苦色的徐妈妈,想说话又唯唯诺诺不敢出声的样子。
那男子淡淡地扫了眼齐越,也不知是否认出了这位新晋的安乐侯爷,也不对她行礼,只是手按剑柄,神情倨傲地对云锦瓷道“云姑娘,我们王爷有请,烦姑娘跟我走一趟吧。”
云锦瓷被这一句“王爷”弄得有些懵,正怔愣间只听齐越不咸不淡地道“既是业王殿下有请,云姑娘还是快些去,怠慢了王爷,姑娘可担待不起。”在这太原府中,此刻身在青楼又能称王爷的,定是业王李检无疑。
原来云锦瓷在京城时颇有艳名,又有意地与那些王孙贵胄走动往来,因此李检不仅认识云锦瓷,还与她颇为熟识,今儿一听说云锦瓷自京中来了这太原府,便兴致勃勃地到同乐楼来与佳人一会,没想到却被那老鸨告知云锦瓷在待客,推却了几句,登时便心生不悦,想他堂堂一个亲王,身份何其尊贵,怎容得旁人越过他去,便遣了身边的护卫来请她。
云锦瓷知道业王的面子拂不得,只得踌躇着站起来,咬咬唇看了眼齐越,见她倒背着手站在窗边,面无表情地望着窗外出神,只得轻柔地道“奴家一片真心天地可鉴,还请七爷怜惜奴家,定要常来,也不枉奴家这多年来的相思之苦。”
齐越岂能听不出她话中的意思,只是她这会儿心里烦乱的很,只是皱紧了眉头一言不发。
云锦瓷等了片刻,见她并不回应,耳边又听见李检的护卫不耐地催促,只得低低地叹了口气,随他去了。
常青正蔫头耷脑地等在同乐楼的大门口,高挂的大红灯笼照出他满面的焦急之色,他也不知道来来回回转了多少圈,猛一抬眼瞧见齐越出来,一双大眼霎时瞪得溜圆,赶紧三两步迎上去,嘴里叫道“我的爷,您可算出来了”一张圆脸要哭不笑的,神情颇有些奇怪。
齐越脸色不佳地瞥了他一眼,撩起袍子来就要上车。
“爷”常青小心翼翼地叫住他,磕巴了两声,才吞吞吐吐地说“夫人她在二楼雅间儿坐着呢,叫您一出来就上去找她。”
“什么”齐越惊呼了一声,瞪着常青,缓了一缓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