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越和她的二哥恰恰相反。她如今无官一身轻,又不耐去应付那些迎来送往明争暗斗,如今也只把家里的妻儿放在心尖儿上了。晚膳时听说儿子被齐召欺辱的事情,顿时气得把筷子往桌上狠狠一拍,嘴里直骂着“岂有此理。”
“阿越,你可千万不要冲动。”沈青筠也放了筷子,不放心地嘱咐着。儿子被人欺负了,她虽也伤心生气,可也记得当初在陈家村,齐越因着同样的事情将那瞎子容痛打了一顿,就不由地有些担忧,如今可不是在那乡野山村,若是阿越脾气上来再动手打了人,便不好收拾了。
齐越抬眼瞧见沈青筠的神色,知她想到了什么,不由地有些无奈,又有些好笑,紧绷的一张俊脸便松动了几分,“筠儿不要多想,我又不蠢,不会鲁莽行事的,不过”齐越顿一下,抬手摸摸儿子的小脑袋,话里有话地道“咱们儿子平白受了委屈,我这当爹的,自然得替他出了气才行。”
“你想如何”
“筠儿放心,我不会惹出事来的。”齐越拍拍娘子的手以示安抚,自己摸着下巴略略思索了一会儿,便站起身要走。
“你做什么去”沈青筠下意识阻拦,眼睛扫了扫齐越面前干干净净的菜碟,她压根儿一口都还没吃呢
“这会儿没胃口,娘子陪着嘉儿多用些。”齐越眉眼温柔,看起来倒是没有丝毫的戾气,想了想,又道“从今儿开始,便让嘉儿搬到正房跟咱们一块儿住吧,他这么小个人,跟咱们分开住总是叫人不放心。娘子以为如何”
沈青筠当然一百个愿意。齐家历来的规矩,新生的孩儿满了周岁便需搬离父母跟前,住在单独的院子里,平日有专门的师父嬷嬷教养规矩,衣食起居也有专人照料,为的是怕慈母多败儿,养出不肖的子孙来。如今既是住进了这将军府,豆豆少不得也要遵守这规矩的,沈青筠虽然心疼儿子,可也不好说什么,如今听齐越提出要豆豆搬过来一块儿住,哪里会有不乐意的道理,只是她微微蹙眉,“这么做只怕于理不合,会惹人闲话。”
“咱们府里才几个人,又没旁人拘着,不碍事的。”
“可若是传了出去”
齐越冷笑,“谁若是敢出去乱说,我摘了他的舌头。”
她这一句话轻飘飘说出来,可这屋子里侍候的丫头们都知道,她们的七爷并不是在吓唬人,她们可都听说过,将军府开府时,七爷只有十五岁,许是欺她年幼,也或许是仗着内府里没有女主人,当初这将军府里遍插了各方的眼线。后来也不知七爷是用了什么手段,硬是把这些钉子一个一个地,有的直接打死,有的打残了丢出府外,有的,就被他亲手割了舌头。如今的将军府下人不多,其中一大部分是虎贲营伤残的将士以及他们的家眷,剩下的那些,也都是经过层层筛选才得以进府的。这府里的差事不累,主子也和气,给的份例银子又比其他府里的高几分,下人们各个死心塌地的伺候主子,又有哪个活腻了敢去传一丝闲话呢
沈青筠当然不知道自个儿夫君的“光荣事迹”,只是听她这么说,也就放下心来,当下便吩咐人去豆豆院子里把他的东西搬来正房,倒是唬的豆豆身边的嬷嬷丫鬟们好生惶恐,生怕是自己哪里伺候的不周到惹了主子生气,一股脑儿地跑来正房门前跪着请罪,沈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