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青”齐越一惊,低头挑起半边眉毛看了会儿,“起来吧。”
“哎”跪着的青年痛快地站起身来,身量比齐越高了半头多,圆脸大眼,疏眉阔唇,肤色微黑,此刻正咧着嘴对着齐越笑着,大眼里隐隐的有泪光闪烁。
常青的父亲曾是齐越手下的一名百夫长,几年前不幸阵亡了,当时常青尚且年幼,孤儿寡母甚是可怜,齐越偶然见到,见他生的机灵,便带在自己身边做了贴身随侍,如今算来,已有六七年光景了。
“你小子个头儿蹿的倒快。”自上回自己避走边关,如今已是小三年的光景,昔日瘦弱的少年已经长得比自己还高,齐越心中有些感慨。
“托爷的洪福,小的不用饿肚子,还顿顿有肉吃,个子当然长得高”常青满眼感激,笑的憨厚,他自小对齐越便满心敬畏,真诚坦率,与其他谨言慎行,唯唯诺诺的下人不同。
“你怎的在这里”齐越四下张望几眼,边问边抬腿往前走。
常青急忙跟上,“方才刘公公来咱们府里传王妃的话,说爷今儿且回不了府,怕这边的人您用着不顺手,特意叫小的过来等着差遣。”齐越身上有镇国将军的爵位,十五岁便离开王府搬去了自己的将军府居住,齐琛疼爱孙子,为方便留在身边亲自教导,依旧将弘义堂特意留着,时常让她过府来小住。
“呵,王祖母倒是想的周到,不过我哪有那么矫情。”
“嘿嘿,爷您自然潇洒不羁随遇而安,不过这好歹是王妃疼爱您的一片心意,这两年您不在,王妃可是经常驾临咱们将军府呢,可见待您与别个的不同。”常青一边说着话,一边步履匆匆地随着齐越出了院门,“爷,刚才刘公公特意嘱咐了,说王妃一早就在懿宁宫等着呢,要您一出来就赶紧地过去。”
“嗯。”齐越答应着,脚底生风一般往弘义堂方向走。
常青当然知道齐越去弘义堂做什么,赶紧小跑着跟上,“爷,沈娘子刚才就被王妃请去了懿宁宫,咱们直接过去就成,哎哟”
前头齐越猛地刹住脚步,常青一时来不及反应,硬是被撞得一个趄趔,险些一屁股摔在地上。
“你说什么”齐越瞪眼,“什么时候的事儿”
“也就是一盏茶的功夫。”常青揉着被撞疼的脑门儿,“小的是特地过来传信儿的。”
“不是说等我回去了一起过去吗”齐越一时惊急交加,再顾不得跟常青废话,单手提了长衫的下摆,几乎是一路飞奔地朝着懿宁宫跑去。
沈青筠一进殿门,晋王妃就在暗暗地打量她,虽说容貌有损,气质却是娴静温婉,言谈之间不卑不亢,举止也很是大方得体,俨然是一位知书识礼的大家千金,想到眼前的女子于自己的孙儿有救治大恩,心里头就更多了几分喜欢和感激,客气地请人落了座,也不过才问了些年庚生辰之类的闲话,外头就响起了一声一声的高声通报。
齐越一路疾奔至懿宁宫门口,也等不及里头传话叫进,自己直接就窜到了正殿去,进门也顾不得一屋子的人,一双眼睛只盯着找沈青筠,见她好端端的坐在椅子里,脸色瞧着也并无不妥,豆豆乖巧地立在娘亲身旁,见齐越进来,眼睛瞬间亮了亮,小嘴一张正要喊人,又想起来什么似的及时闭了口。
齐越对豆豆笑笑,瞧着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