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筠哼了声,没有理她。
“筠儿,我难受呢咳咳”齐越委屈,还故意咳了两声。
沈青筠叹口气,侧身揽了她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嘴里还是忍不住“教训”着“真当自己是铁打的身子啊,都什么天气了还穿那么单薄的衣服,若是冻坏了落下病根儿怎么办”
“咳,我知道错了。”
“明日就把夹袄换上。”
“谨遵娘子吩咐。”
沈青筠好气又好笑,“你若是早这么听话又何必受这一场罪”
“呵呵,吃一堑长一智,我如今知道不听娘子言的后果了,以后都听你的。”
“油嘴滑舌”
齐越毕竟生了病精神不济,两人说着话她便慢慢睡熟了,沈青筠怕她夜里发汗时嫌热踢了被子,一直不敢深睡,时不时地摸摸她的额头,给她掖一掖被角,直到后半夜,齐越终于发了一身大汗,摸着热度也退下来了,沈青筠这才放下心来迷糊着睡了一会儿。
第二日旬休,两个人都不用上工。
齐越好的利索了,一大早依旧生龙活虎地耍枪打拳,倒是沈青筠因为一夜没睡,眼底有着淡淡的青影,精神有些不好。齐越瞧着心疼,吃过早饭赶她去房里补眠,自己骑了马送豆豆去学堂。
难得悠闲,送过豆豆后齐越并未急着回家,想着家里沈青筠吃的补药不多了,便拐去庆安堂抓了些药,又绕到西市去买了些果脯肉干儿,在五味斋包了一斤孙大娘最爱的糕点,路边杂货摊上特意寻了几圈儿,终于找到了方才豆豆眉飞色舞所说的,他见过的最有趣儿的玩具陀螺,三文钱买下来,怕鞭绳用的久了会抽散,特意多给了一文钱,请老板又给加了三根鞭绳,想想再也没什么可买,这才心满意足地提了一堆东西,牵着马慢悠悠地往家走。
家门口,两个男子正东张西望,踌躇着想要敲门又不敢的样子。
齐越定神看了看,不由几分喜上眉梢,大声喊道“敬山敬林”
那二人闻言亦是惊喜地回过头来齐齐高喊“阿越”
一个稳重敦厚,一个爽朗憨直,却是一样的浓眉大眼,笑容真挚,正是陈敬山陈敬林兄弟。
对于陈家兄弟突然的到来,齐越惊喜之余又不免几分担忧,毕竟眼下非年非节,他们这样风尘仆仆地赶来,可别是家中出了什么事才好。不过瞧着兄弟二人的神色,却又不像是有坏事发生的样子,将人引到家中坐了,孙大娘瞧见他们亦是欣喜,热情地捧上茶来,沈青筠也出来陪坐一旁,虽则意外,却也是很高兴的样子。
陈家兄弟一进城,是直奔庆安堂去寻沈青筠的,听人说沈大夫今日休息,便打听了住址一路寻过来,乍见眼前簇新的一座四合院儿,是不太敢认的,如今见这一家人依旧的热情亲近,略有些拘束的心才放了下来。
互相问候过家中近况,齐越直奔主题,“二位兄弟怎么突然过来了可是家中出了什么事儿”
闻言,陈敬林的黝黑的面皮就有涨红的趋势,微微低头,回避了齐越的目光。
“嗯”齐越诧异,向来大大咧咧的陈敬林竟会脸红这可真是新鲜了。
陈敬山很快解了齐家三口人的疑惑。
陈敬林要成亲了,对方正是他多年来心心念念的表妹韩艳双。
八月,王秀英被诊出怀了身孕。陈义生老两口为再抱孙子高兴不已时,又想到了自家的二儿子。
过了年,陈敬林就二十四岁了,无论如何,他的婚事没有再拖得道理。老两口什么也不做,成日就把所有的心思扑在陈敬林的婚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