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子纪员外犯了愁,现在到庆安堂看病的几乎都是慕了沈大夫的大名而来,每天登门的别说三十人,怕是连三百人都有了,若是真的每日只接诊三十人,那医馆的损失可大了去了 。
“既如此,员外尽可以多多招揽其他大夫,据我所知,这些病人大都是些常见的简单病症,只要有点儿本事的大夫都能药到病除的。”
“哎齐相公”
“员外不必多说,我意已决。您要是觉得吃了亏,尽可以酌情削减工钱,但我家娘子断不能似昨日那般忙的抬不起头来。”齐越的语气虽是淡淡的,神情间却很有几分让人不敢违拗的霸气威严。
纪员外无法,只得唉声叹气的答应了,这两日忙的脚不沾地到处寻人来坐馆,却也不敢稍稍削减沈青筠的工钱,开玩笑,他这间医馆的门庭可以说是靠沈大夫撑起来的,别说是三十名,就算她每日只诊十名病人,那也没有扣她月钱的道理啊
纪员外不愧是个精明的生意人,见齐越这边没得商量,便特意嘱咐伙计注意拣了疑难杂症的患者或者穿着打扮富贵得体的病人进来,余下的普通病患,只能暂时安抚下来,等他寻了其他大夫再说。
自来凡胸中有丘壑者,大都有些精益求精的追求,沈青筠自然也不例外。疑难杂症虽多,她不仅不觉艰难,反而多出几分跃跃欲试的激动来,虽说诊脉开方更费精神,她却似乎更加开心了些,眼睛里都是昂扬的自信。
瞧着自己心疼娘子的一番“苦心”居然适得其反,弄得她好像更累了些,齐越很有些懊恼,想去找纪员外理论,想想又抓不到人家什么错处,而且娘子看起来是真的很开心很充实的样子,自己若是过多干预她悬壶济世的“大业”,说不定又会被她似笑非笑地将上一军,因此上也就不太敢轻举妄动,只每日下了工便早早去庆安堂里等着,只等第三十个病人一走,立即便接了沈青筠回家,晚上也注意管束着她看书不能看的太晚,又特意嘱咐孙大娘照顾着她的饮食,之前喝的补药更是一次不敢断,这么着过了些日子,瞧着她身子并无什么不快,这才真正放下心来,不必每日都揣着担忧过日子了。
沈青筠很忙,每月难得休息三日,齐越为了配合她的步调,特意与雷傲要求了自己逢五一休,倒是正好与沈青筠的休息日子一样了。
七月二十五,豆豆起了个大早。
孙大娘照顾他洗漱过穿好衣服,瞧他迫不及待往屋外蹿的模样,爱怜地点了点他的鼻尖儿,“你个小鬼精灵,先去跟爹爹练武吧,得等一阵子才能出门呢。”
齐越这时候也才刚刚起身打理好自己,来到院子里见豆豆居然已经似模似样的自己扎起马步来,不禁有些诧异,瞧他小小的人儿,眼睛里闪着雀跃兴奋的光芒,他的眉眼本就像了沈青筠七八分,如今这神色简直与他的母亲如出一辙,齐越见了,不由失笑出声,心里头却是一片柔软温暖。
“嘉儿怎的今日起这般早”齐越上前扶正了他的小胳膊,含笑问道。
“爹爹昨日教了孩儿闻鸡起舞的典故,孩儿也要做个勤奋好学的人”豆豆严肃地绷着小脸儿,回答的铿锵有力。
啧不愧是筠儿的亲生骨肉,这般“口是心非”的作风,真是深得你娘亲的真传
齐越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