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有轻微的声响传来,沈青筠心内一喜,忙忙地开了门出去,就见齐越左手拎了她的长衫,身上却只穿了中衣,浑身湿漉漉地站在院子里,一头长发只用发带在脑后简单绑了马尾,此刻还湿哒哒地滴着水,见着沈青筠出来,齐越瞧着她,竟然露出几丝俏皮的笑。
沈青筠呆愣住了,淡淡的月光洒在齐越身上,她这幅样子虽稍显狼狈,却带着几分邪气不羁的美,沈青筠竟觉得心口一阵紧缩。
“筠儿瞧什么呢”齐越来到近处,笑嘻嘻地对着沈青筠挤了挤眼睛。
沈青筠瞬间回神,很是不好意思地红了脸,又皱着眉头将齐越拉进屋里来,压低声音问她,“你这是怎么弄的,怎么成这副样子了”边说边拿了毛巾来给她,又递了一旁早就准备好的干净中衣来叫她换上。
“刚才打完拳热的厉害,低头瞧着河水清亮,一时没忍住就跳进去洗了洗。”齐越擦干了身子,一边换衣服一边答着沈青筠的问话。
“什么”沈青筠一惊,“你出一身汗就往河里跳会受凉的”
“筠儿别担心,我散了汗才下水的。”齐越解释着,顺手扯了头上的发带,一瀑青丝便倾泻而下。
沈青筠将齐越的脏衣服收拾了,又拿了毛巾来招呼她坐在炕边,一边仔仔细细给她擦着头发一边念叨“以后可不许这样了,身体若是坏了有你的苦头吃。”
“嗯嗯”齐越乖乖点头,舒服地倚在她的身上,享受爱人这温柔的照顾。
“阿越”
“嗯”
“那扳指,你说会是谁偷的”沈青筠犹豫了下,还是担忧地问了出来。
齐越沉默了一瞬,随即又笑开,“这可真难住我了,咱们一向与人为善,有仇的也就是瞎子容和他那帮子兄弟了,不过,上次我已经给了教训,按理说,如今他们没有这个胆量乱来的。”
“是么”沈青筠轻轻反问一句,带了几丝期待询问,“阿越说,那扳指还找的回来么”
“不过一个扳指,丢了便丢了吧,反正留着也没什么用的。”齐越故作轻松地笑着,笑意却有些勉强。
沈青筠抿了下唇,双手捧了齐越的脸,直视着她的眼睛,慢慢地道“阿越,我虽不及你见识广博,但也不是那不谙世事的深闺小姐,和田玉本是御用之物,若非圣旨特恩许可,连王孙贵族都鲜少能用的。”她顿了顿,才道“如今这扳指被偷,那贼人定是识不得其中厉害,他若是贸然将其公之于众,少不得要引起一场风波,到时候官府追查起来,你的身份”
齐越嘴唇动了动,依然没有说话,她黯然地垂下眼睛,不敢再看沈青筠溢满哀伤和担忧的眸子。
压抑的沉默在两人之间弥漫开来,屋子里安静得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良久,沈青筠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慢慢绞痛起来,她深深吸口气,坐到齐越身边来,声音极轻地道“阿越,我很怕。”语气听起来无助极了。
齐越心痛的一抖,抬手将她紧紧拥进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肩膀安抚,“筠儿怕什么”
“怕怕我们的未来。”沈青筠环住齐越的腰,将头枕在她的肩上,眼睛里满是哀伤无助,“阿越,我知你对我好,有你在身边,我过得很快乐,可有时候,我也很怕。你是这般超然的出身,我们本不该是一个世界的人,我不知你为何会来,更不知你何时会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