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落日的余晖给静然伫立的陈家村披了淡金的轻纱,屋顶升起的袅袅炊烟是轻墨染就的精美绣纹,远处依稀几声鸡鸣犬吠,偶尔夹杂几句高声人语,越发衬出乡村的寂静恬淡。
陈敬林早已跳下马车跑进家门高声宣布着齐越一家回来的喜讯,陈义生夫妇正坐在院子里一边儿做着活计一边儿逗弄小孙子,王秀英则在厨房里张罗晚饭,听到陈敬林招呼,纷纷惊喜地出来迎接。
两家人见面,自是彼此间一番亲热问候,赵氏一边吩咐陈敬林去割肉打酒一边招呼着王秀英跟自己进厨房张罗饭菜。
齐越忙笑着阻了,“干娘不必麻烦,酒肉马车上都带着,我先卸了车,待会儿您把东西稍微整治下就成。”
“哎哎那敢情好。”赵氏应着,又进屋拿了钥匙来递给齐越,“赶紧去把东西归置归置过来吃饭,看看孩子都累了。”说着心疼地抱了抱脸带倦色的豆豆。
自来到陈家村买下对面的宅院,齐越外出时一般都会把钥匙放在陈义生家里,赵氏得闲时也会过去给她打扫下屋子,免得时间久了没人住落了太多灰。
所以当齐越开了门发现堂屋的正门开着时,也并没太在意,还以为是赵氏打扫时忘了关门。她这里招呼着两个车夫将马车赶进院子里来,沈青筠和孙大娘带了豆豆进屋里去收拾,一进门,却被眼前景象弄的一惊。
地上横躺了两把椅子,旁边还有瓷碗的碎片,疾走两步掀开东屋的帘子,沈青筠惊得瞪大了眼睛,只见炕上的被褥全被扔在了地上,她的梳妆台被翻得乱七八糟,一面铜镜不翼而飞,衣柜的门大开着,衣服掉出来一大半儿
“这这是糟了贼了”孙大娘大喊一声,“快,小筠快看看都丢了什么东西”
沈青筠心里“咯噔”一下,三两步扑到衣柜边上一阵翻找,心一点一点沉了下去。她想起来自己曾经与齐越的对话。
“阿越,这个扳指可是和田玉的”有次她无意中询问。
“嗯,这是我十四岁生辰时兄长送的礼物,这些年骑马射箭一直跟着我,倒是个有感情的物件儿。”
“和田玉可是王孙贵胄才能用的东西,你带着它在身上,不怕露了身份么”
“呵呵,我带着它,只是想提醒自己。”齐越的笑很是复杂,有些冷酷,又有些自嘲,还有些悲伤。
沈青筠知道又勾起了她伤心的往事,也就没有再问,可她却清清楚楚的知道,那和田玉扳指若是被偷,齐越的身份怕是瞒不住了,很快就会有人找上门来
因为做了长期离家的准备,齐越是嘱咐沈青筠把所有的银票和现银都带着的,当时走的匆忙,这个扳指躺在盒子一角便被落下了,如今扳指被偷沈青筠不能再想下去了,她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转身瞧见刚才听见孙大娘呼喊已经跑进屋来的阿越,期冀的目光望着她,“阿越,这里头的扳指你有没有拿”
齐越眉头狠狠一皱,沉着脸摇了摇头。
“可是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瞧两人的神色,孙大娘觉得事情很是严重。
外面陈敬山两兄弟跟着进来,瞧见屋内情景也俱是震惊,连声让齐越赶紧查查丢了什么值钱的东西。
齐越深深吸口气,走过去轻轻拍了拍沈青筠的肩安抚她,自己盯着衣柜里头看了一会儿,忽地转过脸来对着陈敬山陈敬林道“二位兄弟,你们觉得这村子里,谁最有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情”
陈敬山兄弟一怔,不约而同想到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