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齐越对沈青筠上了心,便把这些过往都一一打听清楚了,早就对瞎子容一家心怀不满,一直想找个由头出出气,如今自己放在心尖儿上的人被他们这边辱骂,新仇旧恨一齐涌上心头,若不是方才沈青筠求情,瞎子容早已命丧在她的脚下。就这么打一顿算了齐越心里冷笑,就算瞎子容肯,自己还不肯呢
陈道昌见齐越没应他的话,觉得有些尴尬,讪讪领着一群人便出了门。
“阿越,你可”瞎子容一出大门,陈敬林咋咋呼呼喊着齐越。
“咳咳”陈义生狠狠咳了两声制止陈敬林的大嗓门,深深看了眼齐越,随意嘱咐了几句,便也领着满脸疑惑不解的两个儿子出了门去。
“阿越,你刚刚可有伤到”陈义生一走,沈青筠连忙拉着齐越上上下下仔细打量着,满脸担忧地问。
齐越不屑地笑笑,“就他们那样的,再来十个都伤不到我半分”
“就你厉害”沈青筠嗔怪,皱着眉头瞧了瞧她身上沾染的尘土和血污,“我给你烧水洗洗吧,你瞧瞧这身上脏的。”
“才上身的新衣服呢,都还没穿够一天”齐越皱眉扯着自己袍子的下摆,懊恼什么时候竟蹭了这么一片污渍。
“你这又是打又是踢的,还真以为自己是武林高手啊,飘飘白衣一尘不染”沈青筠打趣着她,“以后再穿了新衣服千万要仔细,再这么不爱惜便不给你做了。”
齐越猛点头,又仔细打量着沈青筠的神色,见她不像有心事的样子,纳闷儿的问,“筠儿,刚刚那个混账东西说的话你听到了”
沈青筠点点头,“听的一清二楚。”
“你不生气”齐越更加纳闷,自己都气的不行了,沈青筠居然不气不恼,真真是好修养
沈青筠自嘲地笑笑,语气很是淡然,“我打小啊,各种的流言蜚语听得耳朵都起了茧子,如今也不过是再多一条而已,若是别人说什么我都在意着,怕早就一头撞死了,他们要说就说去吧,咱们把自己的日子过好就行了。”
“筠儿”齐越情不自禁地红了眼眶,沈青筠淡然语气中隐隐的那股子悲凉盈盈绕绕的在她心头盘旋,绞的她一颗心都纠痛起来,上前一步把沈青筠紧紧抱在了怀里。
“爹,您刚才为啥不让我说话啊”一进家门,陈敬林奇怪地问着。
陈义生看了眼儿子,深沉地叹了口气,“阿越这孩子可不简单啊,你以后对他说话客气点儿,别这么愣头愣脑的分不出轻重来”
陈敬林愣了愣,“阿越是我兄弟,我跟他客气啥咱们不是早知道阿越身手厉害嘛,这有什么好叹气的。”
陈义生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一眼自己的儿子,“我不是说他的功夫,我是说他的心思也不简单”
“爹,您是说”陈敬山求教地看着父亲。
“我琢磨着吧,阿越早就想修理瞎子容一顿了,你看看这混账东西以前是怎么欺负豆豆母子的,阿越知道了心里能不记恨吗”
“那今儿个瞎子容倒是自动送上门来了”
陈义生点点头,“咱们过去的时候,阿越说的那番话,就是说给咱们听的,尤其是说给你昌爷听的阿越再能耐,毕竟是外来户,真闹起来族里定是要偏着陈家子孙的。可是给阿越这么一说,于公,是瞎子容挑衅在先,又双方约定了死伤不论各听天命,他还找好了见证人;于私,瞎子容这般找上门来指着鼻子骂人家的女人儿子,是个男人都不可能忍气吞声。今儿个啊,就算他真的把瞎子容活活打死了,族里也不能说个什么啊。”
“这”陈敬山愣住,他倒没看出来齐越短短的几句话里竟还有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