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齐越想要伸手拉住她,想起她刚才的反应,又赶紧收回了手,紧紧跟在她身边劝着“天气这么冷,你还是把这袍子穿上吧,否则你会冻坏的。”
“多谢好意,沈氏心领。不过小妇人无功不受禄,还请阿越赶紧回去。”沈青筠语气依旧冷然,说话的时候却有些气喘,嘴里呼呼冒着白气,动作也有些僵硬,显然已经冻累的狠了。
齐越瞧着她咬着唇倔强的样子,突然大吼一声“沈大夫”
沈青筠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抬头去看,只见齐越面无表情地瞪着她,漆黑深邃的眼睛里幽幽地泛着怒气,霸气逼人。
齐越吼了这一嗓子便再没了下文,见沈青筠呆呆地站在那儿,不管不顾地抖开熊皮袍子迅速地给她套在身上。
齐越身量本就比沈青筠高了一头,他的袍子穿在沈青筠的身上又肥又长,齐越却很是满意,将袍子往上提了提,几乎将沈青筠都头都埋在里面了。
沈青筠在齐越浑身的威压下竟然也不敢太过挣扎,直到她的双脚突然离了冰冷的雪窝,这才彻底清醒过来,原来齐越已经将她背在了背上
这如何使得
“齐越,快放我下来”沈青筠愤怒地大叫,奈何她身子虚弱,喊出的声音本就不大,又加上狂风“呜呜”的呼号声,她自己都觉得自己的声音很是有气无力。
齐越更是恍若未听见的样子,闷头只管往前走。
沈青筠急了,开始极力地挣扎起来,这样不堪的样子让她感到既羞耻又愤怒,奈何齐越的双手竟似铁钳般结实,无论她如何拳打脚踢仍然挣不开它们的束缚。
“沈大夫”齐越的声音仍然很有震慑力,“别再动了,否则我们俩都得落到山沟里去”
“我倒宁愿你把我扔进山沟里”沈青筠丝毫不惧,不甘示弱地厉声反驳。
沈青筠的语气虽厉,齐越却听出了几丝颤抖和微弱的鼻音,她哭了
“沈大夫,不要再犟了。”齐越把语气放柔了一些,又把沈青筠往上拖了拖,扶稳了才道“你这个样子自己怎么回家就算半路不被狼吃了也会被活活冻死。就算你命大侥幸回到家,照你的脚程算算,要等到什么时候等着你治病的人能等到吗”
沈青筠的丈夫前年便得病死了,如今她家里还余三口人,一个是她的老母亲,村里人都称孙大娘的;还有一个便是她今年才三岁的儿子豆豆。
齐越听陈紫兰说过豆豆身子有些弱,经常生病。沈青筠这样不顾生死的冒雪往家赶,也许是她的儿子又病了。
明显感觉到沈青筠挣扎的动作停了,齐越知道自己猜对了。
“你放心,今晚的事情不会有人知道。”齐越顿了顿又道“孩子的病更重要”
说完再不多言,攒足了力气用最快的速度往村子里赶。
豆豆经常来村长家找陈敬山的儿子宝哥儿玩耍,齐越见过几次,很漂亮可爱的小男孩儿,自己当然也不希望他出事。
沈青筠彻底安静了。
她趴在齐越背上,把头埋进暖和的熊皮袍子里,莫名地信任着这个背着自己努力与风月搏斗的人。
老天,你说我不守妇道也好,说我无耻也罢,我只是需要享受这片刻的安宁,这感觉太美好,而我,已经累得太久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