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座农舍房屋沉默地伫立在雪地里,家家户户门窗紧闭,烛火尽熄,安静得连狗吠都不曾闻得一声。
一阵“咯吱咯吱”的声音突兀地打破了这深村的宁静,齐越踩着厚厚的积雪,脚下的速度却也不慢,听着沈青筠在背后轻声的提醒,在略微宽些的主路上拐进了一条狭窄的小巷,穿过小巷,再往右一拐,就到了沈青筠的家。
深灰的木门紧闭着,土坯的围墙很是低矮,齐越站在外面甚至能望见小院儿里的情景,北边的主房里亮着灯火,想必是孙大娘在照顾生病的豆豆。
沈青筠早就迫不及待地挣了几下,按着齐越的背急急开口道“放我下来。”语气不再冷冽疏离,却带着几丝奇怪的别扭。
齐越轻轻将她放在地上,搓了搓有些发麻的双手,自怀里掏出还带着几丝温热的油纸包塞进她手里,温柔道“快点进去吧。”
沈青筠一直低着头,待看到齐越递过来的油纸包时才深吸口气抬起头来,看着齐越含笑的眼睛,张了张口,却只说出了三个字“为什么”
齐越一愣,又淡淡笑了,眉眼间都是昂扬的神采,“你帮我猎了只老虎,这次定能狠狠大赚一笔,做些事情谢谢你是应该的”说完使劲儿挥了挥手,嘱咐道“快点进去吧,在这雪地里站着小心冻着了。”说完转身大步流星地去了。
沈青筠捧着还带着齐越体温的油纸包愣愣地站在原地。
一片晶莹的雪花顽皮地落在了她浓密的长睫毛上,眨眼间冰凉的触感让沈青筠一个激灵,这才回过神来,转身叫起了门。
陈家村不大,前后加起来不过百十来户人家。齐越的房子在靠近村子中央的位置,与沈青筠的家离的并不远。
推开大门,整齐的院落很是敞亮。北边三间屋子都还很新,中间是堂屋,两边是卧室。东西各有一间偏房,东边的是厨房,西边的暂时用来存放些杂物。
房子的原主人因为跑商赚了钱,举家搬到了县城里,这边的房子并几亩良田便一起贱卖了。
齐越推开屋门,挑起右手边的棉帘子进了东屋的卧室。炉子里的火早已熄了,屋内也并不比外面暖和多少。
点亮了油灯,把炉子搬到外面去,跑到西偏房里翻出几块碎碎的小木片,又拿了几把干草来,添上一把碎碳,折腾了好半天总算是把炉子重新点着了。
齐越被炉子里的浓烟呛得有些难受,跑回屋子里拎起茶壶便灌了一大口凉水,冰的他忍不住长长的哈了口气。
估摸下时辰,索性也不睡觉了,到厨房里生起火来烧了一大锅热水,又把前几日拜托陈敬山做的大浴桶搬出来洗刷干净,兑好了水,待到炉子把卧室里烘的暖和些了,齐越伸手解开了自己的腰带。
剥掉里衣之后,一具疤痕累累的身体便暴露在了冰冷的空气中;这全身大大小小深浅不一的伤疤,似乎在诉说着主人不堪的过去。但是身上没有被疤痕覆盖的地方,皮肤竟然很是白皙细腻。锁骨精致,肩头圆润,腹部肌肉紧致而结实。
齐越的目光却又一次不受控制地落到了自己扁平的胸部。
“冲儿,这辈子真是苦了你,可母亲也是没有办法”记忆中的脸依然那么美丽,那么清晰。
“母亲,这药不能不喝吗冲儿怕。”那时候自己多大十岁,还是十一岁
“冲儿听话,喝了药只疼一下就好了,以后就再也不用怕了啊,以后冲儿就是真正的男孩子了。”那个自己叫做母亲的女人把自己抱在了怀里柔声安慰着,声音柔和,目光慈爱。
于是自己在这难得的慈爱的注视中,乖乖的喝了那碗苦涩的药汁,那碗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