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令狡黠地笑“我猜到你心里惦记着录音, 可能会说不出来, 所以拿了这个。”
闻清映呆愣半晌,末了抱着他, 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小声说“等我们要走的时候。”
陶令点点头,闭着眼睛嗅他颈边的沐浴液香味“这边工作马上就要结束了,我想了想, 其实可以先不忙着找学校,我想跟你出去一趟。”
几乎是立刻,闻清映懂了他的意思,迟疑地问“先生是说”
“去云南,”陶令笑, “我们去看看云南的花市吧。”
闻清映收紧手,牢牢抱了他一会儿,好半天才松开些距离, 细细看着他。
“怎么了”陶令问。
闻清映吻他一下, 说“先生,你长得真好看。”
陶令一怔,垂下眼“怎么突然说这种话”
“一直就想说, ”闻清映笑, “一直都这样觉得, 先生的眼睛尤其好看。”
“别说了。”陶令忙打断他。
闻清映从善如流地点点头,又说“明天是星期六。”
陶令不解地“啊”了一声,听他继续说“可以不用早起。”
修长的手指从脸颊往后探, 在颈处流连片刻,经过了蝴蝶骨,轻轻顺着脊柱划过腰窝,往下落。
陶令仰起头,心觉闻清映的呼吸比夏天还要烫人。
舌尖勾缠,陶令双臂环住闻清映的脖颈,只恨不能跟他融为一体,热切的情欲里,他小声说“今天想要你再用力一点。”
闻清映一愣,一把把人托了起来。
出于某种对彼此的怜惜,两个人做爱的时候通常都会面对面,以便在最后时刻拥吻对方。
今天做到一半,陶令却被抱着翻了个身。
在热到喘不过气来的时候,闻清映闭着眼睛吻他蝴蝶骨,换来半是恐惧半是沉沦的颤抖。
陶令兴许从来没有知道过,在那个下了暴雨的深夜,一眼见到他的蝴蝶骨,闻清映的心忽然就被剥开一层。
在类似亵渎高者的悲哀情绪里,兴奋开始暗自滋长,爱情从那天开始真正变成爱情
那是欲的开端。
不过也有很多陶令知道的事情,比如察觉到闻清映的身体起反应时,他终于明白这个人也在尘世。
他们都拥有同样的情欲,也拥有同样的束缚,在一起之后的每一天,都是一点点除掉这束缚的每一步,最赤裸的一刻还没有到来,兴许要用一生去抵达。
等最赤裸的一刻来临时,在尖锐的缠绵中,他们就可以吻着彼此共赴云端处的死亡。
因此在死亡到来之前,爱情就没有尽头。
转眼到了期末,陶令结束了手上所有的工作,收到工资之后,他跟省大从此再无关联。
然而感觉来得十分莫名,他总觉得自己迟早是要回来的。
两个人定好了在7月6号那天出发,正好是陶令的生日。
他们都没什么好朋友在槐市,因此并不需要特意向谁道别,只是跟云南说了一声,同时约好7月5号去墓地,然后回一趟云家。
去的那天云鹤也在家。
这是陶令第一次,应该也是唯一一次见到云鹤,确实像闻清映所说,他看上去十分有风度。
不过表面和私底下的反差越大,兴许就越容易把人推向绝望的境地,不亲近的人是永远不会懂的。
两个人赶着下午去,正好可以吃个饭就走,可能因为陶令是陌生人,饭桌上气氛一直有些奇怪。
云心看上去还是一副不耐烦的样子,但整个人的戾气没先前那样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