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安静地吃到最后,闻清映说“云叔,我有几句话想跟您说。”
云鹤拿筷子的手稍稍一顿,桌上所有人都朝闻清映看了一眼,又佯装无事地低下头去。
“好。”云鹤应。
饭后闻清映跟云鹤去了二楼的书房,陶令留在客厅里,和另外三个人一起坐着。
“白观,南南,我有话要跟陶老师说。”云心说。
云南立马应了个“好”,起身朝外走。白观被云心再催了一遍,只好也暂时离开。
偌大的客厅一时只剩下两个人。
陶令问“想跟我说什么”
“陶老师,”云心说,“对不起。”
陶令眉梢一挑。
云心笑笑“怎么我好像一开始出现在你面前就很飞扬跋扈这么惊讶。”
“是啊。”陶令坦诚地应。
云心噗一下笑了,半晌开口“我其实,我很多年来很多年来跟闻清映作对什么的,我现在很仔细地想了一下,都是因为觉得对不起他。”
“当然了,也是因为想不通。”云心说,“想不通他为什么那么对我,其实很多事情显而易见,是我自欺欺人,假装不知道。我觉得自己对不起他,但又希望他能自己察觉,来原谅我。我们之间的关系没有顺着我的想法走,我就很愤怒。”
陶令理了一下她的话“所以就是滚雪球,越内疚越要伤害,越伤害越要内疚”
沉默片刻,云心点点头,扒拉着自己的手指“前几天南南问了我一个问题。”
陶令做了个“请”的动作,云心说“她问我,我对闻清映的感情到底是什么感情。”
这话一出,足足有几分钟没人说话。
最后云心笑“就这样吧。”
话音一落,楼上书房门开了,闻清映一个人走了出来,云鹤却没动静。
一高一矮地对上视线,陶令站了起来,走到楼梯口。
踩下最后一阶台阶,闻清映立马牵住了陶令的手,他转头看云心,说“心姐,我走了。”
云心淡淡地点点头。
出了客厅门,走到廊下,云南从花园的椅子上站起,飞奔过来,扑进了闻清映的怀里。
“哥。”她喊。
闻清映摸摸她头发“南南乖。”
云南笑笑,站直了身子,转头看陶令。
陶令也笑,张开了双臂。
云南稍稍倾身,两个人虚虚拥抱了一下,陶令说“好好学习,你的思维很适合多方面发展,多读书总是没错的。”
“好”云南一双眼睛亮晶晶的,说,“哥,陶老师,路上注意安全。”
陶令说“到了地方给你发消息,带你看风景。”
云南笑着点点头。
见他们说完话,白观也站了过来。
他跟闻清映对视上,下一刻互相抵了一下拳头,随后立在原地,跟云南一起目送两个人离开。
白天已经清理好了行李箱,晚上回家只是稍作检查,把重要东西装到随身的包里。
一边收拾,陶令一边问“你跟云南爸爸说什么了”
闻清映笑笑“谢谢他把我养大。”
陶令眉梢一挑,闻清映接着说“然后坦诚了一下,我很想让他死。”
这倒是出乎陶令的意料了,他转头看着闻清映。闻清映抿了一下唇,解释道“不过那是过去的我,因为我不知道,不知道他是现在的云鹤还是以前的,所以就替以前的自己跟以前的他说了一下。”
陶令一下子明白了,笑笑“录音笔呢”
闻清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