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着脸上不断滴落的汗。
照理说,应该四下无人才对,赵伯琮却发现远处干裂土地枯黄的水稻旁,蹲着一个穿着灰扑扑粗布麻衣的男子,看上去也就三十多岁的样子,皮肤被这太阳晒得黝黑。
正待他猜测,就听李大富叹了口气“这个王二牛也是个可怜人。”
他用手指着远处那个抚摸着稻田的人“那个二牛,小时候家里穷,那时候也是跟如今这个光景一样,食不果腹,路边草丛处处是沾上黄土灰尘的殍尸,他爹啊,就将他娘和妹妹卖了换了几斤粮食”
赵伯琮静静地站着,远远地看着那个蹲在地上抚摸水稻的庄稼汉,数不清这是他来到这个朝代以来,受到的第几次冲击了。
他任由堤岸滚热的风将鬓边的发吹起,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蝗灾,一次不大不小的干旱。
给他十年,只要十年的时间,他就可以造出现代的工具,给他二十年,只要二十年,他就可以传播先进的理念,去改变这个世界。
只是,只是现在不是十年,也不是二十年,赵伯琮攥紧了拳头,赵伯琮啊赵伯琮,快快长大吧
夜深人静的长街,安济坊这些日子收容的病人一直很多,人人都忙得像陀螺打转,好不容易秀州的瘟疫情况有所好转,安济坊内的衙役仆从和一些义工们,都躺在床上枕着月光沉沉地睡去了。
一双手在黑暗中摸索,没有发出一丝动静,最终这个戴着黑色面巾的黑衣人将目光锁定安济坊隔离房桌上的水壶
各地都有安济坊,但是因为瘟疫死亡的人数仅仅是降低,这秀州的安济坊究竟藏了什么秘密能让整个秀州的瘟疫控制在可防范围。
这个黑衣人在秀州暗夜中窜出,对巷子角落的阴影处打了个手势,巷子里缓缓迈出一个蒙着面提着剑的男子,剑峰蜿蜒着往下滴着鲜血。
黑衣人全身警戒,摆出进攻的姿势,低声喝道“你是什么人”
这个蒙面男子并未回答他的问题,一个闪身就到了他的身后,速度快得他无法察觉,咽喉一凉,黑衣人不敢置信地倒地,死死睁着眼睛,一剑封喉。
蒙面男子并未开口说一句话,干脆利落地在他怀中摸出一个喝水的茶壶,冷笑一声,扛起地上的尸体几个起跃间就消失在秀州月光下的屋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