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秀州青杉闸大街小巷间都流传着越州县令招募的奇人中有人研究出治疗瘟疫的方法,据说是个奇异的茶壶,一开始大家都只是将信将疑,后来
“你听说了么,越州那个”
“这谁不知道啊,那全身流脓之人喝下那茶壶中的水,修养几日那脓疮竟然消减不少,可真是奇了”
“”
若这事没有转折的话,赵伯琮心里肯定是欢欣的,现代时就经常觉得古人神秘,这瘟疫的方子说不准奇人异士真能研究出来,那可是件利国利民的善事。那劳什子茶壶也不是不可能现世,毕竟他自己都穿越了。
只是,仅仅一周的时间,那越州县令竟然被人刺杀在房中,那据说能治瘟疫的方子不见了,盛着药水的茶壶也无影无踪,一时间传闻越演越烈,有说县令是骗子根本没有瘟疫方子,也有人说是越州县令联合当地粮商发蝗灾钱被老天惩罚了
赵伯琮直到这时才猛然心惊,后知后觉的他背后陡然出了一身汗,是他思虑不周,当时若是传出秀州安济坊有治疗瘟疫的法子,出事的还会是越州县令吗
他心里大概明白,那什么治疗瘟疫的神奇茶壶,大概率就是秀州安济坊内那装着阿莫西林药粉的水壶
赵伯琮抿了抿嘴,驿站的刺杀、阿莫西林的外泄,每一件都足以叫他死无葬身之地,然而,驿站被黑衣人救了,这次又是谁在暗中保护他,到底是谁,又有什么目的
次日一大早,太阳就高高挂起,赵伯琮躺在床榻上热得踢掉了薄被,全身是汗,黏黏腻腻还有些发痒,赵伯琮无奈地伸着懒腰打了个哈欠坐起身,跳下矮矮的床榻。
阿闲守在门外边眼皮耷拉着直点头,被赵伯琮惊醒,忙进来前前后后服侍着洗漱用了食,清晨天边刚破晓的时候爹就带着流民工人们去修水库了,赵伯琮早晨只跟张氏请了安,就急匆匆提着个包裹去找鲁林。
府衙不远处是一座工坊,地面铺着一层沙墀,也就是青石砖,上面布着一层木屑灰石,光膀赤膊的工人在不同的隔层进进出出。
鲁林正皱着眉头端详着现代的灌水器零件,左右拆解着,嘴里嘟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水泵有压力杆不就可以了么,这三根多出来的管子是什么”
“鲁林”
鲁林抬头望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一眼,嘴里说了句“小公子来了啊。”手上动作却不停,依旧摆弄着这些堆积在一起的各种零件。
赵伯琮将手中的包裹递过去,鲁林没有起身就将包裹接过,顺手解开,里面包着一堆奇形怪状的铁管,越端详越心惊,这等材质他鲁林走南闯北浸淫这么多年都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他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低下头隐藏在阴影里沉默着等待赵伯琮率先开口。
赵伯琮用手拂过桌子上的灰尘,摇摇头“鲁林,越是精密的仪器越是沾不得灰,你这儿得日日打扫干净才是。”
鲁林一愣,原来还有这种说法么,他点点头。
赵伯琮指着这些奇形怪状的零件道“这些组合起来叫滴灌,这几个是干管支管和毛管,以及滴头、滴灌管,还有新增的过滤器,这是图纸,你先看看。”
鲁林迫不及待地接过去仔细观看,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鲁林的眼睛越来越亮,一拍大腿“原来如此这三个管子是交叉回环组合”
赵伯琮心里对鲁林很是满意,这样的大匠打着灯笼都找不着啊,这滴灌器也是他从空间小木盒里取出来的,农作物用滴灌,灌水时地上不出现径流,从浇地转向浇地面,减少农作物之间的棵间蒸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