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断续续地抽噎着,“哇伯圭坏,弟弟弟弟母亲,哇”
惊魂不定的赵伯琮缓过来,立刻感受到了什么叫十指连心,钻心的痛席卷全身,一张脸扭曲起来,张嘴就吐出一句
“八圭”
张氏扶着腰愣愣地望着赵伯琮,迟疑地用眼神询问赵子偁,而后又将视线移回赵伯琮,紧紧盯着他嚅动的嘴。
小伯圭的哭声戛然而止,眼泪水还挂在脸上呢,就咧着嘴傻笑,“哎呀,弟弟喊我名字呢,来,伯琮,再叫一声不要喊伯圭,要喊哥哥”
赵伯琮扭过头将脸埋进爹的怀里不理会他。
因为这一句“八圭”,赵子偁和张氏都忘了去教训伯圭,任由得他心虚地跑远。
夜已深了,远处传来几声狗吠,更夫敲打梆子的声音顺着风传出大街小巷,两个人和衣而睡躺在床上说着体己话,桌上的蜡烛明明灭灭,烛光跳动着隐隐摇曳。
张氏面上的骄傲之色一现即隐,“伯琮七个月就开口说话,这放眼望去,别说秀州了,整个王朝都找不出第二个来。”
赵子偁抬手制止她,小声说,“谨言慎行这普天之下,佼佼者甚多,更别提咱们这一支还和有关系,当今圣上可听不得这话,伯琮不过比寻常孩子早慧了些。”
张氏自知失言,低下头去不再提,絮絮叨叨就说起家常来,赵子偁溜着稀疏的几络胡须,又忍不住微笑,“这伯琮的教育也要提上日程了,伯圭也是,这么大了还没个礼数”
那以后,赵伯琮就诡异地感觉到爹娘偶尔落在自己身上的热切目光,他那便宜爹时不时就要抱他在膝头,指着书一字一句地教他念,这倒也能接受,最让赵伯琮有些微不适应的是,赵子偁大手一挥,照顾他的丫鬟们就调去别处了,身边只留下一个叫阿闲的小厮照顾他的饮食起居。
阿闲总是在没有人的时候在赵伯琮的木雕摇车边絮絮叨叨,什么东边李家休了媳妇,西边长街街头豆腐摊儿的豆腐比街尾便宜啦,自己叫阿闲是因为他爹希望他以后有出息能什么活计也不做啦,阿闲也不管躺在摇车里的赵伯琮听不听得懂,只一个劲儿地絮叨,这点倒是合他的心意,他在阿闲的闲话里知道了不少信息。
再大一些后,伯琮就开始接受论语的熏陶,而伯圭也老老实实地跟随着先生学习,到了金秋时节,伯琮已经可以完整地说出学而时习之,不亦乐乎了。
月光照在侧榻上熟睡的阿闲身上和正中央空荡荡的摇车上,本该躺在上面的赵伯琮却是不见了踪迹。
赵伯琮出现在一块陌生的空间,其实很早之前就发现他拥有了穿越必备的金手指,只不过他的空间里面除了书什么都没有。
赵伯琮有些无奈,这空间能有什么用,他随手翻了翻手中的书籍,尽是些农作物栽培、机械、硫磺、纺织、制盐之类的内容,这他也看不懂啊,看懂了眼下这条件也造不出来啊,空间正中央放着一个木盒子,里头又是空空如也。
得,又白来一趟,赵伯琮闪身出去,过了好一会儿伴着月光迷迷糊糊地在摇车里睡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