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显知道了王太医的禀告,之所以还叫这群太医来,只是想做出他已经尽力而为的假象,就算匈奴和大庆休战失败,他这太子也没任何错处,伤人的是最大嫌疑的楚东歌,救不回来,是因为这群太医太过草包。
楚晏重新戴好面罩,冷漠道“既然知道是死,就别回去了。”
那太医看着还很年轻,眼睛深处还有光,听到这话,他眼里一怔,下意识地问,“那驿馆里的其他太医呢”
问完他又感觉这话有些多此一举,见楚晏准备离开,那太医想起什么,连忙道“对了王爷,左贤王生前应该被人下过蒙汗药。”
“还有他身上除了后脑和眼睛有伤处,其他地方没看到有伤痕。”
楚晏嗯了声,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左贤王的死因,他会查清楚,但现在重要的是怎么让楚东歌摘清嫌疑。
见那太医整理完衣冠,竟是打算回去,他皱了下眉,本打算视而不见,转身离开,想了想,还是没忍住回头问了句,“既然知道是死,为何要回”
那年轻的太医苦笑了声,无奈道“若我一直不归,那群匈奴肯定察觉道异样,还候在里面的太医肯定活不成了。”
“能拖延一会儿是一会儿,说不定等天亮朝廷的人就来了。”
楚晏眼底闪过丝讽刺,背对着他飞上屋檐,淡淡的话音被风吹进那太医的耳朵里。
“他们不会来。”
既然送你们去死,又怎会接你们回去。
楚晏刚出驿馆,就见远处出现了一到熟悉的身影,他立马飞身跟上,两人一前一后,直到出了京城,他们才在城外的一处山脚下顿住脚步。
封寒萧摘了覆在脸上的牛头面具,神色是罕见的认真,“我这里有一计,可保王爷一家平安。”
“为何要帮我”楚晏怀疑道。
封寒萧轻笑了声,语气听着让人捉摸不透。
“当还人情。”
翌日
守了一夜的匈奴见左贤王还是没有清醒的迹象,心里隐隐察觉到不对劲,邬尔莎抽出旁边匈奴腰间的佩刀,横在离的最近的那位太医颈上,逼问道“说我大哥到底怎么样了”
命悬一线的太医瞳孔紧缩,吓得全身打起颤,他环顾四周太医的脸色,犹豫片刻,结结巴巴地说“回公主,左贤王已经”
话还没落完,一支羽箭穿过透着光的窗棂,擦着邬尔莎的肩膀而过,径直钉在了床榻上。
随后紧闭的窗门被一把推开,势如破竹地涌进来几十个身着黑衣,蒙着面的神秘人。
他们不开口,只拿着刀剑,劈头盖脸地对着匈奴攻击而去,那些匈奴后一步反应过来,也慌乱地拿出随身的武器惊险迎接。
昨夜被扶持的太医避开刀光剑影,哆哆嗦嗦地抬头,看向立在窗边,冷眼旁观战局的挺拔身影。
他正好对上瞥过来的一双波澜不惊的黑眸,沉吟片刻后,那太医心里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神色狰狞地吼道“走”
“走啊快走快”
正惊惶不安的太医听到这些话,纷纷像是有了主心骨,小心翼翼地躲过相接的刀刃,抱头往房门外逃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