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咯噔一下,装作什么也没发现,缓缓走到隋庆帝沉睡的龙榻边。
“皇上现在龙体如何”他问着旁边的太医。
旁边的太医见他随太子进殿,猜出其身份不低,所以也不敢怠慢,如实回答道“皇上最近几日都有苏醒,只是没过多久又睡了过去。”
傅时雨又问“神志可还清醒。”
太医摇了摇头,垂头丧气道“少有。”
傅时雨嗯了声,弯下腰,装作不经意地替隋庆帝拉了拉被褥,随后背对着封长行,随意地搭在了隋庆帝放在旁边的手腕上,扣住他的脉门诊断片刻,又迅速收回了手。
这一连串的动作他做的行云流水,且掩人耳目,自然的连旁边的太医都未曾察觉到异样。
傅时雨重新站直身,看向身后站着的封长行,淡淡道“让他们都出去。”
封长行一愣,虽然不明他目的,但也不多问,随意地摆了摆手,寝宫里的太医和几个宫女弓腰退了下去。
“太傅,怎么了”他刚一问完,就对上了傅时雨那双暗光流转的眼眸,明黄的灯光把这张脸衬得格外清透,封长行在他波澜不惊的注视下,竟有种被穿透心灵的紧张感。
傅时雨敛下眼,浓长的睫毛在眼睑下压出一圈青黑阴影,“我有事想问皇上,劳驾殿下让他醒一会儿。”
封长行心里剧震,连带着眼瞳里都闪烁了几下,他一脸茫然地问“太傅此话何意”
傅时雨心知这人故意装傻,面上不急不怒,只静静地望着他。
良久,自知被识破的封长行一脸苦笑地摇了摇头,无奈道“果然瞒不过太傅。”
“没错,是我做的。”
傅时雨刚刚摸了下隋庆帝的脉搏,并不是重病之兆,且书里离隋庆帝驾崩的日子还有段时间,那只有太子在其中动了什么手脚能接受的通了。
见他猜到了,封长行也没隐瞒,直接告了实情,“他中的是苗疆的噬心蛊。”
因为朝落的事,傅时雨查了当年记录姑尔寨的很多典籍,而其中就有不少关于姑尔寨里饲养蛊虫的记载。
噬心蛊恰好也在记载之内。
蛊迷心,香控神。
说的便是这噬心蛊。
这么说的话
傅时雨沉吟片刻,看向封长行腰间挂着的绀色的香囊,心里渐渐明白刚刚封长行身上的那股香味是什么。
“这蛊谁给你的”他冷冷道。
封长行神色看着有些犹豫,最后还是在傅时雨紧盯的目光中,开口道“前朝的人。”
听到前朝的字眼,傅时雨心中立马有了人选,直接道“沈言亭”
封长行眼里一惊,没想到他也认识这人,下意识地问“太傅怎么知道”
傅时雨没回答,神色沉重地走到封长行跟前,“伸手。”
封长行弄不懂他的想法,但也依他所言抬起了手,傅时雨两指搭在他脉搏上摸了摸。
“太傅,你何时会了医术”封长行以免道。
傅时雨收回手,言多必失,他并不愿在这话题上多谈。
“殿下何时同沈言亭有了牵扯”他问。
“太傅离开的这段时日。”封长行道“那日我接到一封书信,上面提到了我母后,还有这噬心蛊。”
“然后呢”傅时雨皱眉问。
“我去了信中所提到的位置,见了沈言亭,他交由给我这个蛊虫,叮嘱我放在皇上的床榻下。”
“对了。”封长行解下腰间的香囊,“这个也是他给的。”
傅时雨眉眼升起几分倦色,轻轻叹了口气,“殿下,这些日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