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看到殿下能登上皇位,便是了却我余生的一桩心愿了。”
封长行眼里的温情脉脉瞬间被压回眼底,他目光中隐隐带着几分压迫,落在傅时雨的头顶如同是两座巍峨大山迎面倒下。
两人一言不发地对立而站,仿佛无形中涌动着一丝诡谲莫测的压抑。
“是我要多谢太傅。”
封长行终于被这人太过无情的理智所打败,率先开口打破这令人窒息难耐的气氛,挂起温润又带着一丝黯然的笑脸,“走吧,快到了。”
傅时雨嗯了声,抬步跟了上去。
两人行至隋庆帝的寝宫,刚一到门口,就看到一个身着鹅黄色宫服的宫女正在和守在外面的侍卫争执,后面则站着位一袭华服,盘着发的雍容妇人。
傅时雨走近一看,才发现这妇人原来是六皇子的母妃,容贵妃。
一看到封长行过来,正骂着侍卫的宫女脸色刷白,忙不迭跪在地上,“奴婢参见殿下。”
妆容精致的容贵妃也对着封长行欠了欠身,行礼道“殿下怎么这时候过来”
封长行阴着脸不答,良久后,才冷淡道“这话该是孤问娘娘才对。”
“时候不早了,娘娘早些去歇息吧。”
说完,他刚准备带傅时雨进去,荣贵妃忙上前道“殿下,皇上重病不起,妾身担心的整日入不了眠,求殿下让妾身看一眼皇上吧,妾身保证,只看一眼就走。”
她神色哀戚,情深意切,如同是一个普通忧心丈夫安慰的普通妻子。
可惜封长行却不为所动,冷漠道“娘娘能不能进去,是由父皇做主。”
“娘娘若担心,不如同贤妃娘娘一起吃斋礼佛。”
容贵妃喉咙一哽,怔愣的功夫,封长行已经带着傅时雨进去了,她心里不甘,不经意对上了那张擦身而过的姣好侧脸。
她心里一惊,总感觉这张脸好像有点熟悉,仔细回想片刻,终于记起来这人是谁。
太子的太傅。
一年多以前,凭空在宫里消失,为何现在会突然冒出来,还出现在了太子身边。
容贵妃心里古怪,她贴身的宫女从地上站起身,小心翼翼地询问道“娘娘,我们还等吗”
“”容贵妃沉默片刻,眼里划过几丝阴冷,“不等了。”
“去贤妃宫里。”
宫女惊讶道“娘娘当真要同贤妃娘娘一起吃斋礼佛”
容贵妃嗤笑一声,嘲讽道“她现在哪静得下心来吃斋礼佛。”
“这宫里,论城府,谁能玩得过她。”
“那娘娘这是”宫女有些不解。
容贵妃垂下视线,掩盖着眼底一闪而过的狠毒,“太子动了什么手脚,必须想办法见皇上一面,只要能知道真相,我儿就还有一线生机。”
“只是我儿还困在封地受苦,现在又是太子监国,他绝对不会给我们好果子吃,所以我不能坐以待毙了。”
“现在得找个出头鸟出来挡挡太子的注意力,趁太子没心情管我后,我再想办法让烨堂以探望皇上为由,把他召回宫里。”
那宫女听闻后,立马溜须拍马道“娘娘聪慧过人,是奴婢愚笨了。”
容贵妃眼里幽深,盯着封长行和傅时雨进去的寝宫,总感觉有一丝不安攥紧心脏,让她有些喘不过气。
傅时雨跟着封长行进了寝宫,里面陪伺的人很少,就零星几个宫女,还有个诊脉的太医,看到他们进来后,纷纷跪地行礼。
“太傅,你不是想看我父皇吗”封长行离他有些近,傅时雨鼻尖闻到他身上有股古怪又有些浓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