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孤独又坎坷的跋涉过了时间,又像是旁观了一个人复杂又短暂的一生, 随后在地狱的深处里挣扎呐喊,但没人能听到他心里歇斯底里的绝望。
楚晏后知后觉地摸了摸胸膛,里面的心脏滚烫而又亢奋的跳动着。
还活着。
他以为自己跟着傅时雨一起死了,但还是回来了。
不还有傅时雨
楚晏像是一个酩酊大醉的酒鬼, 陡然清醒了一般, 回过神便看到了摔在地上的木盒。
原来这块染血的破布,是当年那人死前的一小块衣角。
他指尖颤抖,格外珍视的捧起来,小心翼翼地抓在手心里, 像是狠狠攥着那人的手一般,用力得仿佛要把这块破布捏成齑粉。
刚想离开,不经意看到木盒里还有一个小巧精美的玉瓶,楚晏想到什么, 急忙把那玉瓶捡起来, 打开一看, 发现里面是一小瓶透明晶莹的液体。
他虽然没见过寒蟾血是何模样, 但那人应该没必要骗自己,楚晏攥紧手里的玉瓶, 开始大刀阔斧地找起极寒谷的出路。
大庆军营
凄冷的夜空上悬着一轮圆月,乌云文文莫莫地掩映清辉,像是蒙了层不真实又缥缈的轻纱。
“滚一边去”深夜赶回的应逐, 烦躁地一把推开挡路的士兵,踩着匆忙的步伐踏进了军帐。
还没看清里面情形,就开始禀告道“将军,接到线报称匈奴已经开始整军待发,准备连夜前往山海峡。”
“是吗”耳畔响起一道含笑的粗犷嗓音。
应逐听声音不是自家将军的,心里剧震,连忙抬头,只见上方的矮案后,正吊儿郎当地躺着个人。
曼达眼里透着锐利的精光,随意往嘴里扔了瓣儿剥好的核桃,为了能让应逐听懂,他特地换了蹩脚的中原话,“你刚说什么”
应逐怔愣片刻后,反应机敏地抽出腰间配刀,刚想飞身上前,脖子上就先一步被人架上了大刀,寒锋似乎刺开皮肉,直接威胁到了里面流淌的血脉。
哈达嘴里还叼着根狗尾巴草,听着有点含糊,“别乱动,不然砍你脑袋。”
匈奴人说话都有点卷舌,口音听起来很怪,所以应逐一时没听明白他说的是什么,等反应过来后,他哪是能受气的性子,当即就火了,骂了句去你奶奶的,打算提刀跟哈达对打。
“应将军,劝你别跟我们对着干,你家将军现在在我们手上。”曼达手里把核桃捏的脆响,笑得有些得意,“想让你家将军活命的话,还请应将军回答我们几个问题。”
本来一脸狂怒的应逐听到这话,举起的佩刀又放回了腿侧,冷冷道“将军在何处”
曼达笑而不答,良久,才悠悠道“只要你回答了,我便告诉你。”
“”应逐沉默片刻,一脸不耐烦道“什么问题”
“别想让我背叛大庆,背叛将军,把老子逼急了,大不了跟你们同归于尽。”
身后的哈达刀锋直接在应逐的脖颈上划了条血口,眯着眼说“你他娘地老实点”
曼达丢了手里的核桃碎渣,从案后站起来,不疾不徐地迈步到应逐跟前。
“应将军忠心义胆,曼达好生佩服。”他拍了拍应逐的肩膀,“放心,背叛谈不上,你只需告诉我广陵世子在何处便可。”
应逐表情微变,破口骂道“我被将军派去勘察地形,如何知道世子去了何处”
话还没说完,腹部就挨了曼达毫不客气的一拳,他们天生如附神力,一拳打下去,应逐感觉里面的肠子仿佛绞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