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混蛋人呢”
朝落目光呆滞地摇了摇头,呢喃道“跑了。”
想起什么,她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爬起来,跑到傅时雨身边看了眼他还在渗着血丝的手腕, 忙喊道“重阳大哥, 你把公子抱到榻上。”
“好。”重阳连忙快步走过去,弯腰把人事不省的傅时雨抱起来。
朝落去外面找了圈,在一个柴房里找到些藏酒,她舀了一些出来, 然后拿着回到了房里,有模有样地淋在傅时雨的伤口上,用干净的手帕仔细包扎好。
重阳打算带着他们回到军营里去。
凤阳城虽大多都是大庆的将领和士兵,但今晚闹了这么一出, 重阳实在不敢留在这儿了, 他脑子玩不过沈言亭那畜生, 万一趁机又让他钻了空子, 等世子回来,见傅公子出了事, 恐怕自己这项上脑袋真保不了了。
“我背着傅公子走。”重阳抱着刀,同坐在榻边的照落沉声道“你跟着我,我去找辆马车。”
朝落点了点头, 重阳刚想把傅时雨背起来,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很细微地脚步声。
旁人听不太清切,但对于听觉敏感的重阳来说,这声音无疑是在耳边踱步行走般,他冷笑道“好啊老子正找你们呢,没想到自己送上门来了。”
他看了朝落,“你照顾好傅公子,我去给你们报仇”
朝落如同找到靠山般,眼里重新讲起来,重重点头,“谢谢重阳大哥”
重阳沉着脸,刻意放轻脚步,高举着刀,缓缓朝着门边靠近。
房里的气氛瞬间紧绷起来,安静得仿佛连胸口快蹦出来的心跳声都清晰可闻。
吱呀
伴随着陈旧老门发出一阵刺耳的声响,重阳眉眼一冷,手里大刀如附恢宏之力,气势磅礴地挥砍而去。
全力一击,重阳却感觉刀刃像是被砍在了一道坚硬如铁的屏障,再也向前不了分毫。
他抬起眼,只见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挡在雪白刀锋上。
重阳心里剧震,随即面目开始凝重,只觉太过丢脸,丹田的内力源源不断地涌在刀身上,连肉眼都可以看到空气里流动的微弱真气。
但重阳对上的却仿佛一座难以移动的大山,并不是以软碰硬的取巧,而是实力太过悬殊,造成的单方面碾压。
门外的人似乎是烦了,故意在重阳羞愤的眼神中,伸起一根食指慢慢把拦在身前的刀刃给推开了。
那双手很漂亮,每根食指都纤细修长,明明压过来的内力如排山倒海,狂风骤雨,这个人的手背上却连青筋都不见一丝狰狞。
重阳虽没看到脸,但也被他漫不经心的动作刺痛了胸口。
他瞪着牛眼,怒吼道“你竟敢”
话还没落完,房门就砰地一声踹开了,门外的人一身深红长袍,袖摆和衣襟上用黑金线绣着精致蟒纹,一头柔顺的白发随意地披散肩头。
“内力还行。”那人朱红的唇微张,话里拖着股懒散的味儿,“看来没怎么懈怠。”
他一开口,房里的朝落和重阳皆是面容惊惧,虽脑海里一片空白,但来自身体的记忆却控制着他们伏身跪拜。
那人悠悠抬脚,跨过门槛,看着榻上的傅时雨,他心情好地扬眉笑道“总算等到你小子死了。”
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朝落不由自主地抬起头,偷偷往上瞄了一眼。
当看到那张熟悉的脸时,她震惊地舌头打结,磕磕巴巴道“你你是”
朝落不确定地喊“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