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三皇子,楚晏的眼里闪过一丝难以言说的复杂。
若想扶持一个人登上皇位,那三皇子的确是该他最该考虑的人选。
只是前世施绵绵的死,最后查出来跟他有几分牵扯,联想到傅时雨后来失踪,他也隐隐猜测和这人逃脱不了干系。
所以打从开始,他就没有让三皇子登基的想法,再者说,三皇子以后
“世子”在帐外的重阳着急喊道。
“你跟傅公子还在忙”
楚晏收起思绪,冷声问道“怎么了”
重阳掀开帘子走进来,禀告道“沈言亭跑了。”
“昨夜我把人抓进牢账里,准备等你发落,结果刚刚有将士来禀报说人已经不见了。”
听闻这话的楚晏眼里微沉。
重兵把守,层层包围,这人竟还能逃的出去。
看来这些年倒一直小看他了。
“那现在该怎么办”重阳问道。
楚晏沉吟片刻,说“他们没走远。”
“沿着京城那条路追。”
“行。”重阳道“那我现在就派兵去抓回来。”
他刚准备出去,想起什么,“将军让你去他帐里一趟。”
“让傅公子也一道去。”
楚晏神色微沉,“嗯。”
应该是昨晚的事,他父王听到了点风声。
他看向旁边的傅时雨,淡淡道“等会你收拾东西,今晚便去凤阳城。”
傅时雨不明他突然要自己离开军营,忽然想起这人还答应自己,要同去姑尓寨,但因为这突如其来的瘟疫耽搁了,他问道“姑尔寨,你什么时候去”
“下月。”楚晏往帐外走去,“届时会让重阳找你。”
傅时雨哦了声,急忙跟上他的脚步,直觉敏锐地问“要出什么事了”
楚晏烦绪翻涌,面上却没什么异样,说了句没事,就默然不语地往广陵王所在的中军帐行去。
两人进来时,广陵王正伏案写着什么。
听到脚步,他搁下沾着墨汁的狼毫笔,阴晴不定地觑了眼他们。
两人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拱手行礼。
“参见父王。”
“参见将军。”
广陵王坐于案后,沉着脸一言不发。
一触即发的紧张气氛默默在空气里涌动,良久,他突然没头没尾地说“傅大夫这次在军营里立了大功,可有想好要什么赏赐”
傅时雨眼里微愣,轻描淡写地说“多谢将军,草民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将军和将士们无病无灾,身体康健,这便是对草民最大的赏赐。”
“是吗”广陵王饱含深意地看他一眼,话里多少带了点压迫的意思,“你可想好了,本将军现在正在拟上报的奏折。”
“这军功一呈上去,你便可以在朝中谋得一官半职,后半辈子享荣华富贵,吃穿不愁,也不必在军营里当个无足轻重的小军医,吃不饱穿不暖,还要陪着将士们风吹日晒,若是匈奴啥来了,还有丢小命的风险。”
他故意夸大了说,想让傅时雨动起主动离开楚晏的心思。
楚晏心里冷凝,虽然两世为人,但他也保不准傅时雨一定会拒绝
毕竟若在朝廷中为官,他可以离太子更近,也更好的帮太子铺路,甚至可以
越想心里越烦闷,楚晏干脆收起所有心思,安静等待傅时雨的回答。
“”
傅时雨嘴角扬起一丝弧度,不知在想什么,微笑道:“多谢王爷。”
广陵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