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阳没说话,直接几步跨上了楼梯,傅时雨看了眼站在门口,一脸茫然的朝落,淡淡道“你去南城门,把如盈背回来。”
“”
朝落隐隐猜到出了什么事,还没问,就见傅时雨匆匆忙忙上了二楼。
重阳刚把楚晏平放在榻上,傅时雨踹着粗气走上前,吩咐道“重阳大哥,你先去烧点热水。”
“好。”重阳不敢耽搁,忙不迭跨出房门。
傅时雨坐在榻边,掀开楚晏的眼皮看了看,然后再检查了一番他伤势最重的手臂和膝盖。
重阳端着盆冒热气的沸水走进来,见傅时雨小心翼翼地摸着楚晏手肘里的骨头,便一脸担心地问道“怎么样”
傅时雨神色凝重道“恐怕是骨折了。”
重阳不解,“什么叫骨折”
傅时雨现在什么心情解释,他下楼找了一堆瓶瓶罐罐,然后找了几块薄薄的木板,交代让重阳劈成两半。
弄完这些后,又重新坐回榻上,帮楚晏处理起了膝盖上的伤口。
膝盖的表皮已经被擦得皮开肉绽,可以清晰窥见里面白生生的骨头,光看着便有些渗人。
傅时雨端过旁边的白酒,刚一淋在伤口上,楚晏倏地一睁眼,条件反射地从床上弹起腰,怒眦着眼,眼白爆满血丝,痛得发出一声隐忍的闷哼。
傅时雨担心他受不住咬了舌头,急忙把手背塞进楚晏嘴里,趁机把剩下的半碗酒继续淋上去。
锥心的剧痛从脚心涌上发顶,楚晏耳膜嗡嗡作响,察觉到嘴里堵着的东西,他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下意识地想咬下去,但那股清淡、仿佛带着点辛涩的药味却在这时候涌进了鼻尖。
楚晏脑子里清醒一瞬,本来陷进肉里的牙齿蓦地松了。
见他不咬,傅时雨皱着眉,右手握拳重新塞进他嘴里,神志不清地楚晏又仿若排斥似的吐出来。
“要不咬我的吧。”重阳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他们身后,见楚晏不肯咬傅时雨的手,急忙捋起自己的袖子,把自己的手递到了楚晏嘴边。
这次楚晏咬得用力,半点没留情,重阳痛地惨叫一声,差点没出息地挤出两滴牛泪。
重阳瞪圆了虎眼,没忍住骂道“你倒是轻点啊”
陷入混沌之中的楚晏,仿佛连五感都跟着消失了,哪还能听得到他的叫嚣,约莫过了半盏茶的功夫,重阳察觉到这人嘴的力气松了,慌忙把手给拽出来。
当看到手背上几个渗血的牙洞时,重阳欲哭无泪道:“傅公子,你干脆让他痛死算了。”
傅时雨笑了笑没说话,有条不紊地帮楚晏处理好膝盖的伤口,然后再做了个简易的夹板,固定在楚晏的双臂上。
楚晏眉心蹙着的褶皱渐渐平整,傅时雨掏出帕子帮他擦了擦额间和鬓角的冷汗。
“傅公子,世子其实”
重阳欲言又止,想说又担心表达的不清楚,犹豫良久后,才挠了挠后脑勺,满脸憨态,“我也不懂你们之间是啥关系,但这几天世子挺难受的,听将士说,在营里醉了好几天了。”
“他这人就是嘴硬,心里其实可在乎你了。”
傅时雨擦汗的手一顿,睨着楚晏惨白青灰的脸色,眼里浮起几丝难以言喻的复杂。
“至于柳小姐,我们都没料到她会想不开,世子担心出事,特地派了几个士兵守着,但柳小姐还是”
傅时雨放下帕子,轻轻道:“我明白。”
“你放心,我不会怪他。”
语罢,他从榻边起身,“你在这候着,等他醒了再叫我,我去熬药。”
“好。”
傅时雨从二楼下来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