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笙一脸无辜地耸耸肩,笑道“傅大夫这么看着我作甚”
“她悔过是她的事,我只是帮她认清自己而已,其他可什么事也没做。”
傅时雨一言不发,只看了眼朝落,“把柳小姐背回去。”
看着柳如盈万念俱灰的模样,显少会喜怒哀愁的朝落都不禁默默红了眼眶,扔开手里的竹竿,快步过去把她背起来。
柳如盈没挣扎,乖乖的趴在朝落背上,回去的路上,她突然轻轻地问“朝落,我很坏吗”
“不坏。”朝落肯定地重复了一遍,“你不坏。”
“骗人。”
柳如盈小声嘟囔了句,“我不坏,那为什么他们都讨厌我。”
朝落不知他们说的是谁,她从后门进来的时候,看到院子里只有两个人。
想起柳如盈刚刚的话,她嘴笨,不知该怎么安慰,只能说“我不讨厌你。”
“真的吗”柳如盈幽幽问。
“真的。”
朝落想想,又加了句,“还有公子,他也不讨厌你。”
柳如盈不知听到没有,像是趴在朝落的肩膀上沉沉睡了过去。
傅时雨面无表情地从地上站起来,单薄地白色里衣空空荡荡的挂在身上,被寒冷地疾风吹的鼓动起来。
对面苍笙低沉的笑了两声,突然抽出腰间的佩刀扔在地上。
“你想杀我吧”他说。
傅时雨看着在月光下闪着雪白寒光的单刀,心里仿佛在被黑暗一点点蚕食,他鬼使神差地弯腰,轻轻握住了青铜刀柄。
很熟悉的手感。
傅时雨看着手里的单刀,如镜的刀面映出自己森白的脸庞。
他眼里有些失神。
这张脸是我吗
看着与自己别无二致,再看又毫无相似之处。
傅时雨提着刀,一步步朝苍笙走近。
苍笙眼里全无惧怕,岿然不动地站在原地。
傅时雨露出来的一双眼漆黑无光,眉宇间萦绕着一丝寒冷的杀意,再不见平日里笑容温和的影子。
苍笙看着这样的傅时雨,突然扯起嘴角,似讽刺,又似感叹地说了句,“原来大夫也会杀人啊。”
傅时雨砍向苍笙的手一顿,握住的单刀仿佛附了千斤重,刚挨到苍笙的脖子,便再也挪动不了分毫。
他恍惚间又回到了现代的大学教室里,老教授举起自己的双手,说“音乐家的手是演奏的,画家的手是作画的,而医生的手是救人的。”
职业不分贵贱,各尽其责,而他作为医生的职责就是救人,是必须做的,也是唯一能做的。
傅时雨回过神,看着苍笙的笑脸,似知道自己下不去手,他眼里升起几分得意,挑衅地笑道“傅大夫,动手啊你不是想杀我吗”
“你忘了我对柳如盈做的那些事了难道你不想替她报仇”
他没有一丝怕死的胆怯,不停地激怒傅时雨拼命按捺的情绪,眼见那双线条秀美的黑眸又重新森冷下来。
苍笙脸上划过一丝快意,激动不已地闭起眼,等待着那锋利刀刃割断他脖子的动脉。
傅时雨紧绷地手心冒汗,想起柳如盈那几句字字泣血的道歉,想起她撕心裂肺的恸哭,又想起她以后注定要在闲言碎语中过完一生。
心里的犹豫瞬间消散的一干二净,他重新握紧刀柄,刚准备砍断苍笙的颈项,赤红的双眸突然被一只宽厚的掌心盖住了。
预想中的剧痛没有传来,苍笙疑惑地睁开眼,只来得及看到一道凛冽幽深的目光,随即胸口一痛,从头到脚的血液仿佛瞬间停滞下来,他四肢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