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满眼希冀的苍笙,轻轻叹了一口气,说“抱歉。”
简短的两字里包含了太多的无奈,傅时雨站起身,看向门口的那几个士兵,淡淡道“抬去烧了吧。”
苍笙僵硬的跪坐在地上,不敢相信地喃喃道“怎么可能昨晚都还好好的”
“弄错了肯定是弄错了”
苍笙见那些士兵走进来,想拖他大哥走,忙不迭捡起地上的刀,指着前面威胁道“谁敢踏过来一步,我跟他同归于尽”
对面的士兵劝道“既然苍大哥走了,便让他好好走吧,来世再投个好胎。”
“就算你再不相信,苍大哥是真的去了。”
“苍大哥在天之灵,看到你这样,也不会高兴的。”
“你们住嘴”苍笙冷冷道“我大哥是被人害死的”
“送来的时候明明还有气”他看向站在角落,面色惨白地柳如盈,阴森道“一定是这毒妇”
“她在水里下了毒,一定是她我今天一定要杀了她,好为大哥报仇”
眼见他又要提刀冲上去,傅时雨蓦地斥道“够了”
苍笙脚步一顿,神色怔忡地回过头。
傅时雨冷声道“不关她的事,你大哥本身有其他的病症,现在感染了瘟疫,一起并发了,再加上送来的太晚,进这间屋子的时候,已经开始谵妄了。”
“你胡说”苍笙听不懂什么谵妄不谵妄的,只听到了其他病症几个字,他目眦欲裂道“我大哥从小身子骨就好,平时连风寒都少有,怎么可能还有其他病症”
傅时雨不急不缓地解释“身体里面的毛病,你又如何能看得出来。”
“放屁”苍笙口不择言道“我看你是想包庇这毒妇”
“指不定你们是有什么私情,不然”
话音刚落,不知什么时候进来的重阳狠狠甩他一巴掌,怒不可遏道“混账傅大夫不眠不休替你们治病,现在还反倒被你这般泼脏水”
“再多说一句,我现在就替世子砍了你”
重阳手劲大,苍笙脸颊瞬间红肿起来。
被打得脑子眩晕,他却还不肯罢休,眼里透豁出去的偏执和愤恨。
不过这次还没来得及开口,旁边那几个士兵看到重阳脸色难看,怕殃及池鱼,有眼力见地上前架住他手臂,连拖带拽地准备拉苍笙出去。
“你们放开我”苍笙想挣脱开他们的手,但无奈寡不敌众,眼见着马上快被拖出房门,他突然发狂地嘶吼“凭什么”
“凭什么死的不是这些疫民最该死的就是他们他们全都该给我大哥陪葬”
说完,他突然阴鸷地瞪了眼不远处的柳如盈,神色狠戾道“特别是你
柳如盈登时脸色刷白,刚想开口,但那几个士兵已经拖着苍笙下去了。
她怅然若失地看着地上的尸体,突然很是自责的哭了起来,“傅大夫,你骂我吧,都是我的错”
“我不该给他喝水的,我该听你的话,等你回来我不知道他喝不了水,还连累傅大夫骂”
傅时雨按了按胀疼的眉心,拍拍她肩膀,安抚道“不是喝水的原因。”
“怪也是怪我,怪不到你头上。”
他脸上依然平静,看不出任何懊恼的情绪,但藏在袖里的手却攥的死紧,狠狠在手心掐出一道渗血的月牙印,才默默地松开了手。
不该离开的。
作为一个大夫,怎能抛下病人离开呢,而且还是情况如此危急的病人。
他在心里隐隐质问自己。
“行了行了。”重阳不耐烦地摆手,“你们都没错”
“这种事,又不是谁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