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雨神色微变,立马喝道“站住”
刚想追出去,但屋子里还有一堆烂摊子,见对面这中年男子还傻站着,他一脸冷厉的叱道“你还不快追上去”
那中年男子猛地惊醒,突然对着傅时雨扑通跪下来,连连叩头道:“大夫,救救我。”
傅时雨扶额叹了口气,问道:“你们是何人”
那中年男子如实回:“他是单于营里的士兵,前些天身体不舒服,回家歇歇,我是他表哥。”
傅时雨点点头,“你现在马上回去,把那人给我抓过来,记得把他身上衣物切记全部焚烧销毁,用过的器皿用沸水或白酒仔细擦拭一遍。”
那中年男子神色呆滞的应了声好,傅时雨拿过朝落放在门口的药,递过去,“雄黄烧烟消毒衣物,其他药材在家里每个角落碾末燃烧。”
那男子没接,忐忑不安的问:“那大夫,我会不会有事。”
傅时雨冷淡的说:“你不要对外声张,先按我说的做,完事后跟他一起过来。”
那男子接过药材,忙不迭应着,“好好好,多谢大夫。”
刚想出去,不经意瞄到竹帘的缝隙内,晃过一张冷漠锐利的面庞,他想起街上的告示,心里剧震,瞳孔下意识紧缩。
正忙着整理思绪的傅时雨没留意到他的异样,抬头见这人还没走,登时冷着脸催促道:“还不快去”
“是是是。”
那布衣男子从地上爬起来,拿着傅时雨给的药材,匆匆忙忙出了医馆。
见他走后,傅时雨关上门,除去身上外衫以及蒙脸的绢帕,通通扔在角落。
听到身后有动静,他眉间一蹙,烦道:“进去”
平日里嬉皮笑脸的人,猛然间正了颜色,不仅瞧不习惯,严肃的眉眼还显得有些唬人。
“”
刚跨出一只脚出来的楚晏顿在空中,又默默地把脚收回去。
傅时雨脸上重新蒙了张干净的汗巾,不放心的叮嘱,“世子和朝落回屋里去,等我弄完再出来。”
站在竹帘边的朝落乖乖点头,“好。”
楚晏下意识的想跟着点头,后知后觉又感觉这举措很是丢人,他沉郁着脸,转身大步回了寝居。
傅时雨去厨房烧了一大锅热水,又焚烧了许多雄黄和药材,仔细熏起了那两人呆过的厅堂。
等彻彻底底消完毒,他先去洗了个热水澡,收拾完出来,外面已经月挂梢头,夜深人静。
想起他们还没用晚膳,傅时雨准备去厨房下三碗面条,刚走到院子,突然见到白墙外亮起昏黄火光,随后四面八方传来细微的脚步声。
明白了什么的傅时雨叹了口气。
“蠢货。”
楚晏不知何时已经从门内出来了,面容阴霾的站在不远处,冷嘲热讽的说:“谁让你多管闲事。”
傅时雨不答,许久,才莞尔笑道:“看来我要与世子风雨同舟,共患难了。”
楚晏冷哼,嗤笑着说:“谁跟你共患难。”
语罢,他在后门的位置停顿几息,随后转身跃上青瓦铺成的屋顶,冷声道:“等着被抓吧。”
“”
傅时雨还没说话,楚晏已经纵身飞了出去,刹那功夫,便消失在漆黑沉寂的夜里。
“世子真”朝落不会骂人,酝酿半天才憋了句话,“真的太过分了”
她气冲冲的从屋里奔出来,涨鼓着脸,眼里冒起微弱火苗,“公子千辛万苦救了他,结果他恩将仇报,现在反倒抛下我们不管。”
傅时雨目光放远,定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