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雨掀开竹帘走出来,一见到门口的匈奴,心里顿时咯噔一下,面上不显,笑着问“什么事”
那个中年男子不耐烦道“看病,把这儿的大夫叫出来。”
听到是看病,傅时雨心里松了口气,淡淡地说“我就是大夫。”
“你”那中年男子眼里质疑,上下把他打量了一番后,扶着那士兵在竹椅上坐下来,“那你帮他瞧瞧,是什么毛病。”
傅时雨坐在他们对面,刚把手搭在那士兵的脉上,他脸上霎时一惊。
这么烫
他快速把手收回来,表情瞬间凝重,冷冷道“抬头。”
那士兵肩膀一颤,动作间显得有些踌躇不决,最后还是依他所说抬起了头。
傅时雨暗藏寒芒的眼神直直定在他脸上。
这张脸瞧着明显重病之相,面色惨灰,瞳孔涣散,唇色呈青,干裂得起皮。
“哪里难受”
那士兵神色虚弱,有些说不出话,旁边男子替他回答道“说是头痛,好几天了。”
傅时雨继续问“吐了吗”
那士兵缓缓点头。
傅时雨心里隐隐升起股不好的预感,唰地站起身,用绢帕捂住口鼻,沉声道“张嘴。”
那士兵张开嘴,傅时雨仔细看了眼他的舌苔,越看心里越沉重,转头望着旁边的中年男子,嘱咐道“你等会别走。”
一听这话,那中年男子瞬间变脸,烦躁的说“你到底会不会看,不会看我们去别家”
傅时雨没说话,指尖轻碰了下那人的额头,体温果然烫的惊人。
他把绢帕系脸上,朝里面喊“朝落,拿药。”
“是。”
朝落刚准备走出来,傅时雨突然严厉喝道“呆里面。”
“药抓完了,放门口。”
头一次听傅时雨这么严肃的口气,朝落吓得脸色微僵,下一秒他平静的嗓音徐徐响起。
“藜藿、虎头、雄黄”
傅时雨报一味,朝落在里面的药房抓一味,对面的那布衣男子开始等得不耐烦,想把坐着的士兵拽起来。
“走我们去别家这庸医看着就不会治病”
“站住”
傅时雨从案后快速走出来,拦手挡在他们跟前,脸上罕见没有情绪,语气生冷的说“今个谁也不准走。”
“找死”
那脸色惨白的士兵似察觉到什么,神色突然暴躁,立马抽出腰间长刀比在他颈上,骂骂咧咧的说:“再不滚开,老子要你的命”
傅时雨眼里全无惧怕,瘦削身影如挺拔青竹,傲然耸立,面无表情的瞪着他,“我说了,今个一个不准走。”
“你”
那士兵眼里一狠,猛地抬起刀,气势汹汹的往傅时雨脑袋砍去。
竹帘内嗖地飞出一颗碎石子,重重直击在刀锋上,直冲下来的大刀瞬间偏移几分,那士兵手心一滑,那大刀铿锵摔在地上。
他眼里一惊,瞥见竹帘的缝隙走过一道玄色身影,顿时惊恐的问“谁”
傅时雨眼里平静无波,丝毫没有刚从会鬼门关走过一圈的慌乱,继续沉声问道“你接触过什么人”
“”旁边的中年男子许是见傅时雨神色凝重,心里陡然升起几丝不安,良久后,忍不住替那士兵说“军营里的人都接触过了,我也接触了。”
“他到底得了什么病”
傅时雨还没来得及说话,旁边那士兵黑着脸,惊慌失措地出声打断,“就是普通风寒,不劳烦大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