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落见她喜欢,微微弯下腰,凑在她耳边询问道“要要抢吗”
楚东歌忙不迭摇头,乖巧的对着手指,“那是人家的,不能抢的。”
“哦。”
朝落眼里懵懂的点点头,她对人性的认知还比较模糊,所以常常说一些不懂礼数的胡话,好在最近傅时雨正教她识字,比起以前好了不少。
楚东歌站在最后一家摊贩前,期许的问着“伯伯,兔子灯没有了吗”
“没有咯”年过半百的摊贩坐在矮脚凳上,一脸和蔼的笑道“这里有双鱼灯,小姑娘要不要”
楚东歌眼里黯然,默默的摇了摇头,刚准备牵着朝落的手回去。
一盏扎好的兔子灯从天而降,里面还亮着猩红的火光,瞧着甚是精致可爱。
她眼睛一亮,急忙回过头。
身后的人带着凶神恶煞的牛头面具,露出来的却是一对温和的笑眸,他把手里的兔子灯递给楚东歌,嗓音听着稍显低沉,语气很柔和,“送你。”
楚东歌不敢接,直冲冲地盯着他的面具,也不胆怯,脆生生的说“无功不受禄,不能要。”
“是吗”
面具人勾唇笑了笑,弯腰把兔子灯放在楚东歌的脚边,“那便当你捡到的吧。”
楚东歌一愣,刚想捡起来还给他,结果发现那面具人早已消失在了人群里。
她低头看着手里的灯,又转头看了眼旁边同样不解的朝落,小声喃喃了句。
“莫非是会猜心思的仙人不成”
夜深了。
坐在庭院里的傅时雨没等来朝落,倒把处理完事务的楚晏等来了。
见到傅时雨闲然自得的躺在藤椅上,楚晏眼里一辰,隐隐讽刺道“你倒是会享受。”
傅时雨搁下手里空了的杯蛊,指尖如葱,随意的搭在石桌上,莹白的肤色瞧着很是晃眼。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说完,他看向不远处站着的楚晏,勾唇瞧着,“世子要不也来一杯。”
楚晏冷哼,不想搭理,迈开腿准备往屋里行去。
“听说世子三日后便要出发去边关了。”傅时雨在身后问道。
楚晏脚步一顿,皱眉道“你怎么知道”
傅时雨悠悠的说“府里的人都传遍了,我就算想不知道也不行。”
语罢,他慢条斯理的拿起酒壶,对准另一边的酒蛊,潺潺的细小流水声在沉寂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今日这杯酒便当是为世子践行,如何”
准备回屋的楚晏站立片刻,理智上告诉自己应该撇下这人不管,但脚步却控制不住的向后移,最后沉默的在石凳上坐下来。
他直接端着酒蛊一饮而尽,满口的桂花香,带点甜,滑至喉咙又微辛。
“世子为何讨厌我”傅时雨突然问。
楚晏眼里一怔,几息后,才把酒蛊缓缓搁下,冷淡的睨向他。
这人醉了。
他心里清楚。
因为只有这时候,他才会说些平日里从不开口的问题。
傅时雨见他不回答,酣红的眼角轻轻一挑,生出几分邪气。
他状似无奈的叹:“若不愿说,那便算了。”
楚晏不答,提了提桌上空了的青花酒壶,冷声道:“喝了多少”
傅时雨定定看着他,比起两根修长的手指。
“两壶。”
楚晏脸一黑,烦躁的骂道:“疯子。”
这人前世便不胜酒量,一两杯下肚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