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晏失神,又望向那满目疮痍的后背,白皙单薄的肩膀被热水烫的通红,严重的地方更是起了晶莹的水泡。
单单看着都惨不忍睹,这人却从刚刚开始,脸上从未有过一丝异样,始终波澜不惊的笑着。
楚晏忘了。
傅时雨其实也是能忍的。
他能任别人随意戏弄那张过于秀美的脸,可以忍着化脓的伤口,神色平静的坐在帐篷里跟自己讨论军情,也可以
为了辅佐封长行登基,在自己身边卧薪尝胆多年。
楚晏眼里阴冷沉郁,而心里更多的其实是自己不想承认的妒忌,他指尖沾起清凉的药膏抹在傅时雨肩膀上,许是太过愤恨,他下手也没个轻重,傅时雨痛的紧咬牙根,攥拳的手背鼓起根根青筋。
正心思乱绕的楚晏,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丝光亮,隐隐猜到什么,手里的动作停下来。
他垂眼仔细看着那些箭疤,山塘峡那次也是受的箭伤,如果没记错,应该是在胛骨下方,他视线下移,寻找着那处伤口。
傅时雨见这人迟迟没有动静,有些奇怪的喊着“世子”
楚晏回过神,意味不明的嗯了声,见傅时雨不知何时已经大汗淋漓,后颈滑下的汗珠沿着瘦削的脊骨,缓缓流进卡着衣裳的腰缝里。
他沉着脸从榻上站起身,“可以了。”
傅时雨困倦的打了个哈欠,转过身准备问大夫什么时候到。
心事重重的楚晏不经意瞥见他正对自己的胸口,那上面有一个仿若青蛇缠绕的图腾,瞧着栩栩如生,仿佛下一秒那条蛇便会从里面吐着蛇信钻出来。
他心里登时咯噔一下,一脸阴沉的呢喃着“你怎么会有这个”
傅时雨故意打岔,吊儿郎当的笑起来,“世子不也有吗”
正低头沉吟的楚晏被打断,森冷的目光蓦地射过去,傅时雨心尖一颤,面上却不露声色。
楚晏黑着脸收起思绪,冷声道“在这呆着。”
说完,便像是有什么急事般,匆匆离开了卧房。
坐在榻上的傅时雨盯着他瞬间消失的背影,目光漆黑深意,刚想从榻上起身,紧闭的房门突然被推开了。
朝落蹑手蹑脚的从门外进来。
傅时雨奇怪的问“你怎么还没回去”
朝落埋下头,嗫喏着说“我担心看世子走了所以进来。”
语罢,她似乎怕傅时雨生气,小心翼翼的抬头瞟了一眼,结果没曾想正好看到他光裸孱羸的胸膛。
傅时雨以为她是羞怯,刚准备把里衣穿上,朝落突然震惊不已的瞪大眼,磕磕巴巴的说“你你怎么会有这个”
这次傅时雨没再故意玩笑,垂眼望着自己胸口,幽深的问“你也知道这图腾”
楚晏径直跃上房檐,一路驾马飞驰,来到靠近城西的偏僻院子。
此刻院门紧闭,灯火黑暗,相比里面的人应该歇下了。
楚晏翻身下马,拔地而起,直接纵身飞上瓦顶。
屋里的沈言亭刚睡下,房门突地被一把推开,他顿时吓得坐起来,当看到门口的人影时,眼里的惊吓又瞬间转换为欣喜。
“羡羡行”
楚晏没说话,走到他榻前,开始扯起了沈言亭的衣襟。
沈言亭瞳孔紧缩,还没来得及挣扎,里衣便被狠狠拽开了。
楚晏阴冷的眼神死死钉在沈言亭的胸口,这上面也有一个青蛇盘尾的图腾,花纹与傅时雨别无二致,唯一有区别的便是这图腾的色泽。
傅时雨是接近深色的暗红,而沈言亭则是鲜艳的仿佛快要滴血的赤红。
楚晏语气狠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