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晏睨他一眼,语气冰冷,“当然是因为燕褚骗了你们。”
“那封信的内容也根本不是关于女婴,写的想必是如何处置你们吧。”
重阳脸色微变,失口否认,“不可能”
楚晏嗤笑一声,面向朝落,讽刺道“你之所以和燕褚费尽心机的做戏。”
“其实是为了让鬼骑军心甘情愿的走进地牢,安置好他们后,燕褚又把你关入墓穴,施生和施三太便是负责看守你的人。”
“他所做的一切是本意是想你们衰老而死,但没想到你们却好生生活了下来。”
“”
四下万籁俱寂,月盘幽冷的光洒进朝落眼里,那双黑瞳显出几分森气。
重阳神色恍惚,依旧不肯相信,“将军不是那样的人。”
楚晏看向朝落,蓦地勾起唇角,耐人寻味道“你知道那幅画像的玄机吧。”
“”朝落眼里闪烁,沉默不语。
“傅时雨若是发现了你的真面目”楚晏欲言又止,良久,他残忍的刺激着朝落心里最脆弱的地方,轻轻道“他还会带你在身边吗”
朝落猛地抬起头,呐呐道“不不要说”
“我我不知道我都是听将将军的”
楚晏收敛起眼里的笑意,脸上又恢复往日的冷峻,“你把那幅画像解开,今日的事我便替你保密。”
朝落眼里闪过一丝挣扎,默然片刻,她犹豫道“真真的”
“嗯。”楚晏淡淡应了声,率先回了书房。
朝落偷偷瞥了眼魂不守舍的重阳,也跟着缓缓走进去。
楚晏好整以暇的站在案旁,“解吧。”
朝落沉默的走上前,拿起案上的镶金匕首,抽出刀鞘,手心紧握利刃,狠狠往下一抹,鲜血瞬间从指缝里弥漫出来。
“”楚晏眼里沉郁,默默的看着她动作。
朝落握拳伸出手,鲜红的血液划过灼烧过的手腕,一滴一滴、啪嗒的落在画轴上,如同雪地里绽放正盛的红梅。
重阳不知何时也走入书房,安静的看着他们。
案上那幅画轴逐渐被染成嫣红,一道道金色的笔迹缓缓从血色中浮现,最后呈现出一幅完整清晰的图像。
楚晏凝神一看,笑了。
是一幅地图。
朝落收回手,站在一旁。
“这这是什么”重阳突然神色暴怒,忿不可遏的抓住朝落肩膀,质问道“这地图是什么意思”
朝落眼里愧疚,低下头轻声的说,“鬼骑令。”
“另一块鬼骑令。”
重阳双手无力的垂下来,不敢置信的怒瞪着眼,嘶吼道“胡说”
“你们胡说”
“你还不明白吗”
楚晏嘴边泄出冷笑,“燕褚让你们听令行事,但却把这副画像藏进棺材,又把知晓画像玄机的朝落关进墓穴。”
“我想,从开始,他便没打算让另一半鬼骑军从地牢里出来。”
楚晏幽幽道“不过能让当年那位英勇善战的燕将军这么胆怯,我倒是有点想见识见识那位鬼骑将领是何人物了。”
语毕,他冷冽的眼神扫向门外,突然悄无声息的迈过去,唰地一下把门打开。
傅时雨正好从院里走进来,夜凉风寒,他肩上披了件黑色大氅,墨发只用一根发绳松松垮垮的捆起来,慵懒随性的搭在颈边。
瞥见楚晏,他眼里似怔了下,随后笑意又逐渐弥散在眼里,温和道“我来接朝落。”
楚晏不吃他那一套,“你什么时候来的”
傅时雨笑吟吟道“刚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