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重阳笑出来,“不都是长眼睛鼻子嘴,有什么好吓人的。”
话音一落,他趁朝落不注意,伸手揭下她的面罩,结果只来得及看到一小块烧灼坑洼的皮肤,就被朝落敏捷的躲开了,她惊慌失措的重新戴好。
重阳瞳孔微张,眼里有些震惊,朝落看到他眼神,肩膀登时一颤,立马埋下头小声说“对对不起”
“不不不”重阳尴尬摆手,心不在焉道“是我鲁莽了”
他本意是想看这人的脸是不是和记忆里的一样,但没想到面罩下的却是这副令人咂舌的惨状。
“我可可以走了吗”朝落小心翼翼的问道。
重阳看向案后,楚晏几不可见的点点头。
“可以了。”重阳笑道“我送你回去。”
“不不用”朝落连忙摆手。
重阳充耳不闻,大大咧咧勾着朝落肩膀出去了。
见他们都走后,楚晏重新把那幅汐夫人的画轴摊开放在案上,心里疑虑万千。
直觉告诉他,隋庆帝千辛万苦的找这幅画像,肯定有其他目的,但这两天他仔细查看过,并没有发现这画像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重阳也说,可能是燕褚当年为了怀念汐夫人,这幅画像只是为解相思之苦。
若真是这样,那前世为何封长行献上去后,隋庆帝会龙颜大悦,当时眼里分明是如获至宝的狂喜。
楚晏脑子里陡然闪过丝什么,他猛地打开门,见重阳和朝落还没走远,心里松了口气,立马沉着脸喊道“等等。”
背对着他的朝落肩膀一抖,眼里瞬间弥漫起一丝慌乱。
楚晏大步走到他们跟前,幽深的目光定在朝落脸上,冷冷道“燕褚是你的什么人”
朝落垂在袍里的手攥紧,细声说“将将军”
楚晏继续逼问,“汐夫人又是你的什么人”
朝落头皮发麻,避开他凌厉的眼神,诺诺道“姐姐姐”
“姐姐”重阳诧异的说,“我为何从未在汐夫人身边见过你”
“你当然没见过她。”楚晏冷哼一声,“汐夫人救下她的时候,你们早跟随燕褚南下征伐了。”
他一语道破,“燕褚关你进的墓里。”
楚晏语气笃定,显然已经确认了这个事实。
朝落眼里一震,立马语无伦次的否认道“不不是”
“是是我自己”
楚晏不疾不徐的说“燕褚是汐夫人的丈夫,你为何要唤他将军”
既然她与汐夫人关系如此亲近,又为何对燕褚这般疏离。
墓里他便感觉不对劲,汐夫人既然在宫里就自尽身亡了,又从何去交代朝落走的时候记得带上那块玉佩。
楚晏神色冷凝,漠然道“你是汐夫人的那位婢女。”
“不”朝落瞳孔微张,嗓子开始变得尖细刺耳,“不不是”
重阳一脸讶然,“你你是女子”
“”朝落垂下头,不肯言语。
楚晏像是没察觉到她惊惶的情绪,生冷无情的继续揭露,“你送的那女婴出宫。”
“也是你进宫送的信。”
“”
见朝落不说话,楚晏冷淡道“那名女婴并没有失踪,在那户农家里很好的长大成人,之后进入侯府,成了云大小姐的贴身婢女,最后随小姐嫁入广陵王府,成为广陵王的妾室,育有一女,唤楚东歌。”
“没有失踪”重阳满头雾水,“可将军明明说去寻那女婴的踪迹了”
朝落额头冒出冷汗,蒙着脸的面罩浸出一大块水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