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身上还溅了不少颜料,虽然没看见什么伤口,但多少有些狼狈。
一身漂亮的新衣服都被糟蹋完了。
“你怎么样”
承太郎一边发问,一边不知从哪里摸出一张手帕递给他,奥利维道了声谢,接住手帕时看向承太郎的动作顿了一下,然后擦掉了脸上和手上的颜料,再把手帕叠好放进了自己的衣服口袋。
“还好。不过你居然会带手帕诶。”
“是妈妈塞给我的。”
“这样啊。”
奥利维回应了一声,站直了身体,他环顾四周,空荡荡的,除了他和承太郎以外,这里半个人影都没有,鹅黄的灯光从天花板上倾泻而下,看起来干净又明灿。
但正常的部分到此为止了。
悠远的,断断续续的音乐若有若无的在这里回荡着,飘飞着,曲调柔软又含糊,像是某种巨兽在睡梦中的混沌低鸣,带着些许恍惚的杂音在这处混乱的空间里回响,原本应当是优美壮阔的艺术品,在这种情况下反而变成了夺命的魔曲但即便如此,却也让人生不出什么排斥的心情,即便理智上清醒的明白着此时此刻是在敌人的囚牢之中,但汹涌的,莫名的情绪仍然疯狂的从奥利维的心底蔓延上来。
他们脚下光滑的白色地板砖映出了由浑浊的色块胡乱构成的人影,而这些地板从他们的位置延伸出去,不断上翻,构成了一个怪异的曲面,同时,曲面的边界也逐渐往里收拢,形成一个水滴的形状,最上方接上了高低错落,互相勾连的长廊和楼梯,它们像是魔法城堡里那样伴随着朦胧的乐曲不断旋转,断开又重新连接上,混沌的色彩充斥了这片空间字面意义上的充斥,从长廊下挂下里的白色幕布上浇满了各色颜料,同时还有宛如雾气,又像是飘带一样的彩色液体缓慢的在他们周边游动。
“我们又遇到麻烦了。”
奥利维半阖上眼,收敛了自己的目光,一边用脚跟磕了一下地板,硬胶底的鞋跟砸在大理石砖上,砸出几声不和谐的闷响,这声声闷响不断扩大,旋转,像是往平静的湖面上丢下了一块石子一样,短暂的覆盖了那连绵的乐曲,波纹从他的脚底荡漾开,撞在如帷幔一样的四处飞舞悬浮的色彩上,引出怪异的,卷曲的涟漪,而奇异的是,奥利维和承太郎都能因此听到隐隐约约的声音,像是粘稠的液滴滴落的声音,又像是某种乐器正缓慢的颤动的声音。
而后,略有些嘶哑的颤音和迷蒙飘摇的乐音也一同涌上来。轻缓地,慢悠悠的,不急不徐的从最上方沿着卷曲的地板流淌下来,甚至还带了一点优雅的色彩,如同鸟雀鸣唱,花瓣飘飞一样,轻捷明澈,但当浑浊的液滴贴到两人的脚底的一瞬间,乐音猛地升高,变得混沌而恢弘,这污浊的颜料就顷刻亮出利爪,凶狠的拍打在他们的膝盖处。
奥利维瞥了一眼自己的血条,这一下,血条就下去了五分之一。
粘稠的,混杂着各种颜色到甚至有点肮脏感觉的液滴带着极寒的温度,冰冷而且浓稠沉重,从奥利维的裤脚上缓缓的滴落下去,滴在液面上,引发了更多的涟漪,细碎的乐曲在其间升腾,高涨,引导着浪潮起落,于是更多的,晦暗又艳丽的色彩从他们头顶的楼梯和长廊上生长出来。
“接下来怎么办。”
虽然是疑问句,但是承太郎的语气毫无波动,奥利维笑了一下,也没露出慌乱,甚至为了更好的观察头上的那些东西,还仰着头多走了两步,带出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