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心头一哽,他硬着头皮默认了这个说法。
丸子的眼睛一亮,向前走了两步。冷飕飕的语调吐出的话让整个太和殿都为之一静“放心,赈灾款从拟定到下发,这一路经手的所有人,朕都不会轻易绕过。”
这一句,让身后鹌鹑似的朝臣们集体都是一僵。尤其参与到赈灾款下拨的人,从头盖骨到脚底都是冰凉的。
“来人,将胡宽和户部一众人等都给朕拖下去”
胡宽没想到自己将南宫充搬出来并未解救自己与水火,反倒彻底得罪了南宫一脉。他茫然地看着高台之上已经回到座位坐下的丸子,涣散的目光落到地上摊开的奏折上。上面龙飞凤舞的字仿佛在嘲讽草拟时漫不经心的他,一时轻慢,悔之晚矣。
一切发生的毫无预兆,堂堂户部尚书,正三品官员说处置就处置。一时间众臣看着上首背对着朝臣的丸子心头巨震,再不敢直视圣听。
杀鸡儆猴的效果十分显著,再下来的几天早朝,敷衍了事的人少了大半。便是有些人口服心不服,却不敢再拿拙劣的手段敷衍丸子。
南宫充卧病在府十来天,没等来女皇的登门请错,却等来了户部尚书胡宽等一众人等被打入天牢的消息。他负手在书房里愤怒地踱了几圈步没将这口起给咽下去。终究是耐不住,在次日回归了朝堂。
不过这次回归,他发觉朝堂上多了一个面孔。
三年来,因女皇不理朝政,从不参与早朝的顾战竟然出现在朝堂之上。
两人从顾战多次拒绝南宫府递出的橄榄枝后就变得剑拔弩张。虽没有过正面冲突,但南宫充心中已然将顾战列为登基后除掉的第一人。顾战如何不知他的厌恶,并不给他脸面,冷脸和讥讽从不吝啬。
这日早朝,两人对视一眼,彼此厌烦地扭过头去。
这半个月以来,丸子每日早朝的魔鬼点名已经成了朝臣们心中阴影。如今一见她出现在太和殿,所有人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应对。果不然,丸子身着玄色龙袍走进高座的瞬间,殿中一瞬间鸦雀无声。
这幅威慑力,叫南宫充的眼睛瞬间就眯了起来。他心中既惊又怒,不明白为何才短短半个月,女皇的威信就叫这群人软了膝盖。
不过显然这并非是计较这些的时候。胡宽被女皇下了大狱,户部尚书和户部左右侍郎的位置空出来。填进去的人,无论如何不可能像用惯了的人那般顺心。在太监喊出有本启奏,无本退朝的当口,南宫充便站了出来,言之凿凿地丸子处理胡宽的公允。
丸子早知他嚣张,但却没想到他嚣张到当朝指鹿为马的地步。怎么他以为自己是赵高么竟然在胡宽自己都不曾辩驳的情况下颠倒黑白。
丸子都笑了“那依相国所言,朕该如何”
“自然是放了胡尚书。”
“放了胡尚书,那国库损失这一千九百七十万两白银的窟窿,可是由相国大人亲自掏腰包来填”丸子一甩广袖站起身,居高临下道。
“你,”南宫充被丸子堵得一噎,老狐狸立即不与丸子辩驳,他从根子上否认道,“陛下莫要不理事便胡作非为赈灾款既然拨发下去,自然是用在赈灾之事上。陛下莫要听信一点不实的传言,便看谁都是尸位素餐的奸佞”
说着,他走出大殿中央。
手一挥,颇有些指点江山地道“追究赈灾款未曾发放到位,事关重大。即便有人中饱私囊,那也得发放途中有人伸手,这与户部有何关系即便胡尚书有据查不利的过失,却也罪不至死。陛下如何能空凭一张嘴,肆意构陷忠良”
“忠良”丸子笑了,“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