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桃整个人被茶水呛得不行,她拍着自己胸膛,剧烈地咳嗽着。
难怪自己回忆,小说中也没这号丧心病狂的反派啊,心中还有点好奇来着,没想到这说书人叨了半天,居然是在说张狂。
通篇造虚弄假、颠倒是非,简直就是睁眼说瞎话,当围观群众是聋的吗
最最关键的是
张狂她是个女的啊还是不是一般的女子,是作者香蕉君盖章男女老少通杀,盛世容颜的美女
堂堂一个大美女,还是恣意嚣张的魔教教主,到底为什么要抓古稀老翁暖床,耄耋老妇上床这究竟是道德的沦陷,还是人性的腐败
想想就觉得不可能好吗
夏知桃叹口气,心道不听不知道,一听吓一跳,她真是打心眼里“佩服”这民间群众丰富的想象力。
咳了半天才缓过来,夏知桃扶着额头,听到那帮围着说书人的汉子啧啧感叹,纷纷道“果然是丧心病狂,残酷至极”
甚至有年轻人一拍桌子,吼道“我若能入仙道,便要杀了这魔头,伸张正义”
周围人鼓掌的鼓掌,喝彩的喝彩,纷纷赞那少年胸有大志,必能成就一番事业。
旁边的大汉也不甘示弱,道“那女魔头若遇上我,便是她的忌日我定要叫她尝尝我的衡水大斧的威力”
众人又是一阵喝彩声,互相鼓吹。
你一言,我一句,张狂本人还未出场,就已经被劈,被砍,被勒,被剁,死了无数遍。
夏知桃本只是想听听故事,看那众人互相吹捧,故事又凭空捏造,心生厌恶,起身便想走。
谁料一坐在门口的大汉注意到她,开口道“女娃娃,来来来若你遇见那魔头,你要怎样杀她”
夏知桃心烦,不想理他,平静道“我与她毫无干系,也无深仇大恨,为何要杀她倘若真的遇到,路过便是。”
此话一出,众人倒吸一口冷气。
方才那少年已经愤懑的开始拍桌,道“那张狂干掳烧杀,作恶多端,你想要放过她简直是不可理喻不可理喻”
夏知桃心中冷笑,反问道“倘若那张狂并非众人口中所说,又如何”
“张狂屠了修罗道满门,必定是有些真本事的。先不论在场各位能够真的打过她,对别人之事评头论足,甚至恶意诋毁,本就是不堪的行为。道听途说,不分真假,不解是非,胡乱诋毁人家女子,究竟谁是恶人”
她一番话说得冷淡至极,却句句有理,呛得众人是哑口无言,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回复。
夏知桃环视一周,忽然笑了。
那笑声极轻极浅,羽毛般轻飘飘地落下,在静谧无声的室内显得格外刺耳。
她慢悠悠地坐下身子,似是没说够似的,又添了句柴火“再者,那修罗道才是滥杀无辜,罪大恶极。张狂将他们杀了,称得上是为民除害,替天行道,敢问何罪之有”
那位斧头大汉听她一说,已经气得不行,猛地抡起大斧,顺势将木桌“轰”一声劈得四分五裂。
他身扛大斧,脚踩木桌残骸,怒吼道“你这小娘们真是不可理喻,竟敢为那魔头说话报上名号来,我今天就如你所说替天行道”
众人装模作样的拦他一下,道“跟如花似玉小妹妹计较什么”“头发长见识短,不用管她”,见拦不住也就不拦了,避在一旁看好戏。
二楼雅座的黑帘动了动,被人用指尖挑起一个小缝来,露出个轮廓分明的侧脸。
店内气氛一时剑拔弩张,客栈小二见情况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