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烽落涯收了指尖灵气,满足地喟叹一声,他望着错愕的崖山众人,眼角笑意愈浓“我这小小计策,掌门可还满意。”
他眉眼微弯,懒声道“只要杀了张狂,一切便迎刃而解。”
。
烽落涯这一步走的太绝了,直接从根源上击垮了夏知桃的布局,甚至将她本身的心绪都算在了其中。
只要张狂死在这里,反道将成为一团散沙,惶惶不安、人人自危,谈何与固若金汤的正道同盟对抗。
张狂不是傻子,她也很清楚地知道这点,知道若是自己输了,知桃布下的一切便完了,甚至可能会陷入危险之中。
所以,不能输。
方才还气焰嚣张,不可一世的反道们,霎时便静了下来,而正道欢声一片,如雷贯耳。
“就不该在街头随便买,”张狂将断剑扔置身侧,咳了一声,“没用的东西。”
染满血泽的五指搭上腕间,她动作干脆利落,将金玉细镯“叮叮哐哐”卸了个干净。
张狂解下披肩蕊纱,身上只余了件内饰白衣。乌墨长发柔顺垂落,裁出个极单薄的影子。
她反手凝出把锋寒长剑来,剑锋一划,挑向高台之上的烽落涯。
血珠润过长睫,拦了点视线,张狂微微眯起些眼睛,冷声道“给本座滚下来”
“荣幸之至。”
烽落涯身形一闪,高台之上便没了他的身影,只见火纹白衣飘散开来,如若灼灼焰光。
他轻巧落地,恰恰好好站在张狂几步之遥,目光掠过那染血白衣,忽地笑了。
烽落涯望着她,声音似有怜悯“灵气乱成一团,连剑都拿不稳,你当真觉得,自己有一丝胜算”
“废话少说”张狂紧咬牙关,长剑划道锋然弧度,直扑对方脖颈而去。
烽落涯摇了摇头,轻松避开一击,反手抛出数道灵弧,凶狠地打在张狂身上。
张狂灵脉根本还没完全恢复,可用的灵气迅速枯竭,根本支撑不了多久。她死死撑着最后一口气,强行透支着灵气,却还是完全不敌对方。
玄虚老爷被郦谷死死拦住了,姜九黎早就抄起黑斧冲了下去,暮月与灵童也紧跟其后。姜九黎因魔气被压制一半的缘故,根本毫无还手之力,其余两人也是如此。
锦漓没拉住夏知桃,还是让对方冲了下去,可近乎于压制的实力摆在那里,夏知桃根本就连接近都无法办到。
不过几个呼吸后,张狂已经被逼入了绝境。她跪倒在四溢烟尘之中,喉腔之中血气上涌,蔓开一股腥甜。
白衣上被割开无数道口子,伤口层层叠加,血珠向下坠着、坠着,滴滴答答地落在地面。
很疼,浑身都很疼。
张狂死死咬着下唇,五指用力捂着腹部。她踉跄着直起身子,血珠自指节间不断溢出,将意识一点点带走。
她已经快要握不稳长剑,视线逐渐模糊,耳畔嗡嗡作响,朦朦胧胧之间,似乎听到了有人在喊什么。
“消散”
“白雾消散槿华峰的禁制破除”
她意识有些涣散了,听不太清楚别人在喊什么,自然也就没有看到,在连绵不断的青山之中,笼罩着其中一个主峰的厚重白雾,在瞬息之间,便弥散地不留痕迹。
手腕被人温柔地托住,张狂茫然地转过头,听见有人靠在自己耳畔,轻声道“将剑给我。”
那声音熟悉却陌生,张狂不自觉地松了手,凝灵长剑向下坠去,落入个如月光般的轮廓中。
磅礴灵气汹涌而来,烽落涯抬手抵抗,却硬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