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争取到了留在这的机会。
关于住一晚这件事,张狂从开头便是打算打地铺的,甚至想好了若是知桃拒绝,她便到外头打地铺。
至于地方么,也不难寻。
崖山主殿屋檐便蛮合适的,宽广无人、微风徐徐,抬头便可见万千繁星。
但正当张狂兴冲冲地抱出被褥,准备开始实施她的打地铺计划时,手腕处被轻轻搭住了。
张狂抬起头来,便见夏知桃微微鞠下身子,眉眼弯弯,声音含笑“在地上睡作甚。”
她悠悠道“我这床铺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躺两个人,却是绰绰有余的。”
张狂五指一颤,差点没有抱紧手中层叠被褥,错愕地睁大眼睛,结结巴巴道“什、什么”
夏知桃笑道“你都不怕崖山峰主们,硬是留了下来,怎么连床榻都不敢睡”
这两者之间本没有联系,经夏知桃一说便有了联系,张狂哪是她对手,傻了半天,才小声说道“不一样”
夏知桃反问道“怎么不一样了,你不怕大成期的峰主,难道怕我一个金丹小修士么”
张狂根本不知道说什么,最终抱着带来的几层被褥,硬是被夏知桃摁到了床榻旁坐下。
之前还在思考怎么偷偷把漠无声揍一顿,下一秒就与夏知桃坐在一张床榻上。
事情如此瞬息万变,张狂有点恍惚,着实没反应过来。
之前子韫师尊带着几人匆匆赶回来时,便已是下午时分,夏知桃又在白玉坛与纪书处耽搁了一会,最终踏上青砖小路时,日轮便已移至西侧。
晚霞一层层蔓上天际,铺开饱满明艳的色泽,这可惜这绚烂转瞬即逝,不过极短的一段时间,便在两人的谈话声中逐渐淡去,褪色为淡薄的灰烬。
漆黑夜色铺展开来,随着窗外暗下,夏知桃便也点上了烛灯,轻轻放置于木桌旁。
张狂这次没有显摆她的火决,而是摸出了一枚比面庞还大的夜明珠,认真道“不用点烛,这个送你。”
夏知桃回头看了眼,不由得扑哧笑了,无奈道“我若留下来,放哪呢”
先撇开被其他弟子怀疑的可能,夏知桃这木屋这么大一颗珠子挂她房梁上,怕不是起身都得“碰”地撞到头。
如此往复,每天起床撞一下额头,走路磕一下脑门的,怕不是得鼻青脸肿,头破血流的,想想便觉得很疼。
张狂也意识到了这问题,最后折中一下,硬是让夏知桃将夜明珠放到了她储物戒中。
两人坐在床边,夏知桃盘腿坐在里头,张狂可能还是有点怂,小心翼翼地坐在稍靠外些的位置,也不怎么敢往里面挪。
她胆子小,夏知桃胆子可大了,见教主半天没动静,便伸手环过她脖颈,从背后将她抱在怀中。
张狂愣了愣,耳廓晕着水色的红,声音弱了好几分,小声唤她“桃桃。”
她身子偏瘦,肌骨却十分匀称,刚开始抱着有些棱角分明,但若是寻到了个合适的角度与位置,便像个绵软的抱枕一般,暖暖地贴着身子。
夏知桃歪在她肩膀处,鼻尖贴着微微泛红的耳廓,闷笑着“嗯”了声,道“你怎么还是一身黑袍,难道要穿着这个睡么”
她凑近了几分,贴着对方细而薄的耳廓,轻声道“我帮你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