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我说一句,”夏知桃缓口气,定定地看着她,“张狂,你信我,还是信她”
张狂下意识道“信你。”
“好,既然相信我,那么刚才心魔说的话,你一句也不要听,一句也不要信,知道吗”
夏知桃认真道“你不能这么说自己,你不是废物,从来都不是。”
她伸出手臂来,绕过张狂肩膀,轻轻地将对方环抱在怀中,轻声道“不怕哈。”
张狂闭眼靠在她肩上,隐忍不住的轻微颤抖着,呼吸短促杂乱。
夏知桃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背,想着难怪修仙者最怕心魔,这一番话下来,把孩子给吓成了这样。
心中像是被温吞焰火卷着,蔓开一阵细密、浅淡的灼疼。
夏知桃微微低下头,鼻尖蹭了蹭对方冰冷一片的耳廓,声音放的又轻又柔“乖,没事了,不难受哈。”
。
张狂半靠着她的肩膀,就这么恍惚了半晌,短促呼吸终于逐渐平稳,拢紧的五指也不再颤了。
秦之睨视着两人,抱着手臂,面色乌云密布,冷哼了一声“抱够了没”
锦漓不满道“秦师尊,人家气氛多好,你干嘛要打断”
秦之挑眉看她几眼,道“哟,你不是正罗衣山上那条幸运小鱼吗,怎么点儿这么背”
还没说完,转头看见正罗衣一幅欲言又止,热泪盈眶的惊喜模样,不由得揉了揉额头,道“正师弟。”
“秦峰主。”正罗衣睁着眼睛,握着秦之的手,神色激动不已,“我,我还以为”
秦之长长叹口气,闭了闭眼睛,道“不,是真的。”
“我已经死了。”
她看着正罗衣逐渐苍白的面色,有些不忍,却又咬咬牙,复而开口“我尸身尽毁于南柯谣之中,七魂六魄也只余了一魄。”
“我全是依仗这庞大幻境,才能苟延残喘片刻,”她平静道,“一旦阵法解除,便会彻底灰飞烟灭。”
正罗衣晃了晃,勉强稳住身形,怅然道“真的没有别的法子么”
秦之倒是一副无所谓模样,淡然道“反正这条道走到底,不是死亡便是飞升,我活的够久了,倒也不怎么遗憾。”
唯一放不下心的,还是织鹤峰上的众多弟子们。秦之询问着情形,正罗衣便也细细说与她听。
张狂此刻已经完全平静下来了,耷拉着肩膀,乖乖巧巧地坐在夏知桃身旁,呆呆地抿着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夏知桃将黑袍取出,一展而开,把教主整个包裹进去,就冒个头出来。
张狂先是愣了下,接着耳尖晕上一缕红色,小声道“你竟然找到了。”
“嗯,”夏知桃笑道,“现在物归原主。”
一来二往,锦漓已经把张狂软肋摸得清楚,知道只要夏知桃在,魔教教主便乖巧地宛如家养小猫,任摸任揉,任捏任抱,绝不还手。
她挑了个夏知桃另一侧的位置,轻车熟路地坐下来,晃着腿,大咧咧道“那教主,你是怎么到这来的啊”
夏知桃想起之前离开妖林后,张狂追上来说她会在附近小镇歇息片刻,然后回岐陵山上修养。
她还以为对方已经走了,直到通过灵识联系上张狂之后,才猜测到对方根本没有离开,而是被秦疏困在了幻境之中。
夏知桃心中惴惴不安,担忧着张狂的满身伤口,道“你在这多久了”
“五、六日”张狂思索着,慢吞吞地说道,“不记得了。”
张狂没有隐瞒,坦言道“妖林之后,我在白鹤堂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