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磐石老尊都跟着一愣,喃喃道“你这娃娃,还真是奇怪。”
“我现在有几分明白了,”他自言自语着摇头,“你看着年龄不大,心思居然还挺通透。”
夏知桃失笑,眉眼弯了下“老爷,我也只不过在说漂亮话罢了,又大又空。实际做起来,却还是怎么都不够好,您得多提点下才是。”
老爷子抚着长须,头次对夏知桃有了些笑意“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他打量着面前这个面容稚幼,心思却比谁都通透的小姑娘,感叹了一句“你倒是少年老成,不像个寻常女娃。”
夏知桃心道虽然我看起来嫩,但两世阅历加起来,怕不是已经已经足三奔四了
唉,老了老了,
比不得年轻小姑娘。
她转念一想,不对啊,面前老爷子可都是奔万去的人了,自己相比之下还嫩得很呢。
。
玄虚老爷与她相坐片刻,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会天。
在这妖林深处呆了近万年,老爷子对外面情形所知甚少,但他只细细一捻,便已将天下局势猜的八九不离十。
想必年轻之时,也是位意气风发、金声玉振的傲气少年郎。
夏知桃问了一下自己缺失记忆的事情,玄虚老爷思量片刻,颇为遗憾地摇头,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不过,白鹤一族极善布阵造境,夏知桃可以趁着这个机会,私下在白鹤堂找寻一番,说不定能找到什么线索。
锦漓消失大半晌,忽然冒个头出来,抱着满怀崭新书卷,神采奕奕,一边跑一边挥手“前辈”
玄虚老爷神色大变“你个小瓜鱼有完没完老子给你写了十几张还不够”
锦漓嘿嘿一笑,声调拖得九曲十八弯,央求道“前辈,就一张,再题一张,您英俊神武,风流倜傥”
她面不改色心不跳,成语一堆堆向外搬,吹玄虚老爷吹出一千字小论文。
不过,他们俩这厢一捣腾,倒是把张狂给闹醒了。
她长睫颤了颤,眉梢微微蹙起,声音带着点未睡醒的倦意“唔”
玄虚老爷猛地转过头,冲锦漓怒吼道“你个小瓜鱼吵什么吵小声点把姑娘都吵醒了”
夏知桃离得近,差点被老爷子这一嗓子给震懵,赶紧伸手捂住张狂耳廓。
您这声音比锦漓起码高了八个档,堪比地震山摇,到底是谁吵谁还说不准呢
一阵兵荒马乱中,张狂睁开眼。
她微微动了一下身子,茫然地抬起头,眼瞳漆黑似墨,呆怔地看着夏知桃,足足愣了有十几秒。
然后人没了。
人是真的没了,夏知桃臂弯一轻,那么大一只教主瞬间消失,只剩下件拢着浅淡药香的黑缎长袍,耷拉在肩膀处。
张狂身形顷刻飚出去好几米,结果方向没选对,“碰”地撞上一旁的玄虚老爷,差点把老人家的古杖撞翻。
“老爷,对,对不住,我”
张狂一边连声道歉,一边踉跄向后退,结果又没看清方向,身子蓦然踏到巨石边缘,整个人悬于万丈高空,被寒风卷得摇摇欲坠。
“你这是作甚”玄虚老爷吓得不轻,赶紧一把拉住她,破口大骂,“脑袋进浆糊了摔下去有你好受的”
张狂好不容易站直身子,用手背挡着半边面孔,耳廓不止发烫,结结巴巴道“对,对不起”
她生得高挑,一身黑衣,手腕脚踝束得极紧,清凌凌地站在寒风之中,裁开一片清瘦的影。
玄虚老爷把张狂拽回来,骂道“老爷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