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活灯燃,人死灯灭。
世事一贯如此。
夏知桃叹口气,抬手揉了揉眉头,轻声道“那你之前的怀疑之人,可以与我说说么”
“呃,师姐,你听我说。”张斓这小孩刚刚还流利的不行,现在却忽然卡壳了。
她支吾半天,倒出一句“那个,我觉得不是张狂。”
夏知桃“”
等等,你这是干什么呢,我只是让你说说猜测,就没怀疑过教主大人的好不
张斓生怕夏知桃误会,开始努力阐明“张狂遇上阵法,大多都是破坏阵眼,或者直接打出来的。”
嗯,还真是教主的行事风格。
夏知桃“唔”了声,颇为无奈地看着这小孩,心道教主啊你马甲真的要掉了不不,你根本就没有马甲可言。
她就是大街上随便抓个人,演技都能甩张斓一条街。
张斓丝毫未觉,还在拼命解释“张狂对阵法一窍不通,她根本看不懂那些图纸的”
“而且,而且,她当时不在,咳,不对,张狂根本就不会来崖山不不,她其实在附近的集市,看到一个很漂亮的白玉簪啊算了”
你这傻孩子,越描越黑啊。
夏知桃叹气。
张斓急急忙忙,乱七八糟说一通,结果什么都没说明白,怒而放弃“就是张狂干的烦死了”
夏知桃愣了“啊”
教主大人啊,你怎么这样就放弃了,真的不再挣扎一下吗
张斓自暴自弃,闷闷道,“张狂此人居心叵测、横行霸道,把她扔雪里埋了吧”
幸亏自己带着张斓离开了织鹤峰,不然人家还什么都没说,这小孩就傻傻地冲过来揽黑锅了。
演技之尴尬,背锅之娴熟,实在令人佩服。
夏知桃哭笑不得“别急啊,我什么时候说是张狂了”
张斓委屈巴巴,嘟囔道“师姐,事情发生后,所有弟子都说是张狂。”
她只用了轻飘飘的“说”字,但依照崖山对魔教教主的仇恨程度,怕是把人家骂的狗血淋头,恨不得灰都撒了。
夏知桃心中叹口气,伸手戳戳她额头,道“谁说的所有弟子,嗯”
张斓眨眨眼,似有不解。
“并不是所有弟子,我可从没如此说过。”夏知悠悠道,“你想,张狂实力斐然,直接打上来便是,何必要煞费苦心地篡改阵法”
“对哦”张斓醍醐灌顶,恍然大悟,“所言极是”
你“哦”个什么鬼啦夏知桃无奈至极,心道魔教教主能干什么,你自己心里不是最清楚么。
张斓“洗清嫌疑”,瞬间便兴高采烈,和夏知桃认真分析起来“师姐,我怀疑是白鹤堂的人。”
她这样一说,夏知桃还真有些印象。
白鹤原隶属郦谷妖族,随后先祖聚白鹤一族,自立成派,是为白鹤堂。
而就在十几年前,白鹤堂在前任堂主的带领下,加入了正道同盟,与崖山、寒水谷、恩施寺等交往密切。
关于白鹤一族的卷宗寥寥无几,世人大多只知道他们生来便善布阵造境,织出他人记忆,便没有其他印象了。
或许是知道的太多,也可能是看了不该看的东西,白鹤一族大多短命,且难有善终。
而如今这“不得善终”的名列,怕是要再添上一行了。
张斓见夏知桃若有所思,便继续说了下去“南柯谣闻名遐迩,想必阵法庞大,布置精妙。”
她顿了顿,犹豫道“而有能力篡改阵法致其失控的人,我思来想去,都只有白鹤一族